王伟蹙眉。
“你都这样了,我们来了又走?你把我们当什么了?那种三亲六戚吗?有事儿就来谈谈热闹,看完就可以离开了?
王伟,你打算把我们支走一个人在这儿吗?!
你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点?!”
“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哪有你这样的人?!”说着说着,我的眼泪就掉下来了。之前在那边就哭错了,现在在这儿还要受憋屈,再联想这一整天我都在操心他,都在等他消息,短短十几个小时却像是已经撑了大半辈子那样憋痛。
后来又接到医院电话。他自己的电话还打不通。一来就看见医院给我说的那个门牌号里的人正在被抢救
这一切的一切,简直就是把我一而再再而三架在火上炙烤。我真的很难维持平静。
“儿子,你杨叔叔和田叔叔还在走廊,你出去找他们,爸爸和妈妈有话要说。”王伟把儿子支走。留下我和他两人在病房。
而我已经做好走持久线的准备,一个屁股墩后坐在病床上,支着腿和他对视。
儿子出了门,顺势把门关上。
当即我就说:“别以为你把儿子支走我就听你的,你少给我洗脑。今天我就在这儿了,谁也赶不走我。包括你也不行!”
“烟儿”
“你别叫我,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云烟”
“别影响我,我把床整理一下你好休”
“李云烟!”
王伟从背后抓住我一只手腕,声音大了一些:“不是不让你在这儿,你在这儿可能有点儿难搞。一会儿那两床病人就要回来了,连个陪床都没有,你带着儿子在这儿做什么?”
“那就让他们帮忙带一天儿子。又不是不可以?田威和杨奎也靠不住吗?实在不行,我让阿姨过来帮我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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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济,我抱着他在走廊长凳上睡一晚,打个盹。有什么难的?”
“你你简直无理取闹,不可理喻!”
“你说什么?”
王伟紧抓着我,变沉默了。他嘴角翕合好几次,愣是没出一道声音。像是在暗暗憋气,又像是在自我控制脾气。
腿这样了,最不好受的是他。或许我刚刚确实有些不太平静,好像比他脾气还要大。我这样他或许很难接受。
说我在这里难搞,难道是不想我看见他的腿吗?
我软下来:“那我就是无理取闹,就是不可理喻了。总之,今天我留下来留定了。
我和你是两口子,你有什么事,我在家等着、待着,合理吗?
你觉得合理吗?”
“云烟,我是觉得这样很劳累”
“那也不管!”我依旧固执,说着说着眼泪又不争气的夺眶而出。那热泪就滴落在我和王伟紧抓着的手上。
我和他都烫的一个激灵,双双蹙眉。
王伟转着轮椅找了一圈纸巾,没看着,就抬手用衣袖给我擦。我还给他挥开:“你不是说我无理取闹吗?别动我。”
“好了,这里没纸巾,哭什么?”
“我告诉你王伟!”我把他的手抓下来,四只手合在一起,重重咽了口气,压着哭腔和他说:“你可以依靠我,不只有你可以是我们的避风港,我们也可以是你的避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