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父亲不软弱,在第一次被皇叔当朝言语挑衅时就降罪于他,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的谋反?”
“若是我能成为东辽皇,是不是可以保护家人免于屠戮?”
无数没有答案的问题出现在白辰脑海中,他只恨自己无力改变刚刚发生的一切,所有亲人,如今只剩下在怀中颤抖的白穆。
他抱着白穆的手,变得更紧了。
“哥哥,我们再也回不了家了吗?再也见不到父皇了吗?”白穆睁圆红肿的大眼睛看着白辰,豆大的泪珠还在顺着眼眶滑落。
“会回来的,一定会”白辰没有看白穆的眼睛,语气却坚定无比。
五日后。
马车在一处极为简陋的界碑旁停下,寒风吹过旁边的枯枝发出尖锐的刺啦声,让眼前景象更为凄凉。
界碑上,文字虽已被风侵蚀,但依然可以分辨出,正是“善州”二字。
“三皇子,我们到了。”押送二人的士兵在马车外轻声道。
白辰领着弟弟下了马车,狂风吹着他们单薄的衣服,更是可看出白辰单薄如纸的身形。
“那我们就此别过吧。”白辰嘴角微扬,露出礼貌的微笑,看向护送他们的士兵。
这一路,士兵虽然话不多,但对这兄弟二人也算是照顾有加,许是念在他们曾是皇子的身份上吧。
“三皇子,等一等!”
士兵叫住一手牵着白穆,正要转身的白辰。
“先皇曾有恩于我,奈何军令不可违,我也只能将您二人护送于此。”
“这是我身上的银子,虽然不多,但也希望三皇子不要嫌弃!以后的日子,三皇子还请多保重!”说着,士兵掏出一个钱袋,恭敬的双手奉于白辰面前。
白辰一怔,看着眼前这个士兵,平庸的脸上布满了胡茬,干枯的双手满是新旧刀疤。
这是白辰近几天听到的唯一一句带有温度的话语。他没有推脱,接过钱袋,重重的点头,并向士兵抱拳一拜。
拿着士兵给的钱袋,白辰心中略微踏实了一些,带着白穆在城中唯一的客栈住下。
善州虽寒风凛冽,但白辰的额头布满了细小的汗珠,原本消瘦的脸颊越显苍白,微带紫色的嘴唇也被苍白浸染。
看到哥哥的异常,白穆瞬间慌了神。
“哥哥是不是旧疾发作了?穆儿这就去给你请郎中!”
“傻小子哥哥只是饿了。听闻…这善州的羊肉面颇为有名,你去帮哥哥买一份可好?”此时的白辰已无力完整说出一句话,但依然努力表现得轻松一些。
白穆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拿着钱袋走出了房门。
白穆身影消失后,白辰跌跌撞撞倒在了床上,呼吸变得越发急促,汗水已打湿了他的衣领。
“这就要死了吗”白辰苦笑,想着等下穆儿端着羊肉面回来,看到现在的自己会不会吓到
白辰的视线渐渐模糊,他捂着胸口喘着粗气,眼皮越来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