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亦文听他如此说,只能他嘲笑自己,脸色越发难看,那双素来精明的双眸皆是阴鸷。
若是眼神能杀人,此刻的宁涵早已成为他的刀下亡魂。
等着宁涵笑够了,才好心的继续开口:“陛下可不是对你们心慈手软,而是在他的心中,你和二弟这点小把戏如同小孩子家的游戏。
根本不值得一提。
换句话说,他根本没有将你们谋反一事放在眼里,故此,他好心留你们一命,甚至他知道我们父子关系向来不好。
你在我手里翻不出任何的破浪。
而他恰好将宁国公的金牌收了上来,又罢黜了宁国公一职。
想必你也知道,他虽封我为候,可没有说世袭制。
这样一来,既能全了他的仁君之名,又能达到他的目的。
不过没关系,我相信我的子孙后代,即便没有祖上庇佑,也定会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话说的此处,父亲,你可明白?”
宁亦文虽极力认为宁涵是故意气他的,但心底有个声音却一直在提醒他,宁涵说的才是真正的事实。
身子猛地往后退了几步,直直地跌坐在上首的椅子上。
是啊,渊帝自上位后,无一不是在打压世家大族的势力。
虽说高门子弟从小接受各种教导,但难免出现几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纨绔,朝堂可没有那个闲钱养着他们。
而且世家大族之间牵连甚广,又有姻亲。一旦他们联合起来……
身为一国之君的渊帝绝不会同意这样的情况发生,所以在将免死金牌和宁国公一职废除,渊帝势在必行。
而他此番行事,确是恰到好处的给渊帝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他很显然十分乐见其成。
所以,自己与宁琪即便保留一命,后延残喘,也与他不会有半分的影响。
“父亲这些年确实过得太过顺遂,连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实话告诉你,即便哪一日你悄无声息的死去,陛下也不会理会。”宁涵看着他满是灰败的神色,眉宇间更是明显的恼怒,悔恨等交织在一起,心中没有一点一滴地怜悯,反而有种痛快的触感蔓延开来。
令他心情更加愉悦。
良久,宁亦文再次睁开眼,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明,但那副疲态却是无论如何都掩藏不下去。
“所以,你要弑父吗?”宁亦文沉声道。
“父亲怎会如此想?我为何要弑父,对了,刚只顾着为父亲指点迷津却是忘了告诉父亲一件事。
那南夏三皇子云霆和大皇子离王已经知道父亲谋反一事了,只不过想必他们可没有陛下这般好说话。
不过那离王倒是善心,在他得知父亲背叛他之后,还以德报怨地将父亲先前被林婉所下的诛心解药送了回来。
听说吴管家已经让府医给父亲喂下了。
所以,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平白无故落了个弑父的名声。”宁涵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反问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