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容初璟替她开口,她才反应过来,赶忙摆手说自己并没有生气。
而曹大人见韩若樰已经表示原谅,这才又十分愧疚的道:“家仆说话没有分寸,韩大夫不计前嫌,曹某实在是感激万分,此次前来,除了向您道歉之外,还想恳请您过府一趟,与家母诊治一二。”
曹大人年约四十,脸庞坚毅,唇上蓄了一寸长的胡子,看起来一脸和气,但眉梢却隐约透露出一股忧郁。
他说自己是为道歉而来,又十分有礼的恳请韩若樰救治家中老妇人。
韩若樰根本无法拒绝。
“家母情况实在紧急,不知韩大夫可否即可动身随我前去?”
曹大人言辞切切,韩若樰略微想了一下便同意下来,而容初璟却表示要一同前往。
曹大人没有反对,韩若樰一方面有些不放心曹大人是真心前来与她道歉,便让韩小贝留在家里,同意容初璟随自己一道。
等到了曹大人府上,韩若樰才意识到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位曹大人府上装潢一般,家具摆设也都是寻常可见,并没又她以为的奢侈豪华。
“娘,儿子给您将大夫请来了,这位大夫是咱们这里的神医,有她在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曹大人将他们领到老妇人的房内时,她一眼便看见了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的曹老夫人。
曹老夫人头发花白,一脸皱纹堆积出慈祥的模样,眼睛看着韩若樰,嘴巴蠕动了许久却说不出话来。
韩若樰伸手摸了一下老人的脉搏,心里已经清楚老妇人应当是突然得了中风,造成了全身瘫痪。
“不知老夫人是何时变成这样的?”
听得韩若樰的问话,曹大人面有惭色的道:“家母平日里身子硬朗,只因上午与我发生了争执,一气之下竟忽然晕倒,再醒来是整个身体便不能动弹了。”
韩若樰没有想到这位曹大人竟是如此直白,她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老夫人,发现她的目光里却并没有多少怒火,更多的似乎是已经认命的坦然。
坦然?
韩若樰又仔细看了看这位老夫人发现自己确实没有眼花,她确实是十分坦然,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就连对死亡的恐惧都没有。
这可真是奇怪了,她自问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一世,自她行医以来能够真正坦然面对疾病和死亡的人并不多,想不到今天居然让她遇到了一位。
这真是叫人好奇。
虽然韩若樰十分好奇这对母子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很显然这并不是她应该关心的问题。
“韩大夫,不知家母的并可能医治好?”
曹大人似乎没有注意到韩若樰好奇的视线,声音变得有些焦灼。
“曹大人放心,老夫人的病看似凶险,但我保证可以医治好。”
“此话当真?”曹大人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他已经将瑞竹堂的大夫全都看了一遍,都说无药可救,眼前这个年虽不大的女子却说能够治好,他心中激动地同时又忍不住有些怀疑。
“曹大人尽管放心,只要您信得过我,一个月后老妇人必能如往日一般活动自如。”
这话无疑是给曹大人吃了一剂定心丸,他连忙对韩若樰道:“既如此,家母便托付给韩大夫医治,如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开口。”
韩若樰点点头,看了看周围的丫鬟道:“曹大人,在给老夫人开药之前,我需要给她做个针灸治疗,还望您只留下贴身的侍女即可。”
且不说曹大人立刻听从安排,容初璟看到韩若樰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有疑惑,有高兴,目光一片复杂。
曹老夫人现在得的这个病症,他也有听说过,但多半都是无药可救,绝不可能让病人恢复如初,可是韩若樰却干做出这样的保证。
她究竟是真的有把握,还是有其他的的原因?
说起来,容初璟一直都十分疑惑韩若樰怎么就突然会了医术。
韩若樰说自己是久病成医,可是他还是不能相信。
从前他见韩若樰治愈了病人,还以为她不过是侥幸而已,可如今她的医馆越来越大,神医的名声越来越大,他越来越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她。
容初璟这般想着,发现周围的丫鬟已经全都离开,韩若樰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我去外面等着。”
似乎被韩若樰看穿了自己的想法,容初璟略微有些慌乱的说了这么一句,匆匆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