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光亮透进屋子里,白闻赋抵着她,将所有的浓情与激荡全部?交给她,叶芸已经无力再下床,被动地接受着他的给予,灵魂不断飘浮,周遭的一切都变得?不再真实。
他以为经过这一夜,她会回心转意,就像以往每一次,他跟她说?什么,她最终总会顺从?地答应他。
然而一觉醒来,他们的关系再一次回到原点。她仍然不愿进食,也不愿同他说?话,连呼吸都变得?微弱,小小的屋子安静到可怕。
整整三天,他寸步不离,折腾得?狠了,她才没办法?被他逼着吃点东西,也仅仅是让自己活着,用这种残忍的方式跟他僵持着。本就弱不经风的身子,很快便像枯萎的花朵,到后来,他再碰她,她已没了反应。
他抱着她,困苦的声音萦绕在她耳边。
“你要是离开?我?,这辈子我?就只能?一个?人过了。”
眼泪湿了她的眼角,白闻赋吻了上去,嘴唇碰上一片湿润,他喉咙哽住。
终于在第?四天,叶芸同他说?了话。她说?:“闻赋,我?想剪头。”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好好的要把长?剪了。
她耷着睫毛,声音轻淡得?听不出一丝异样。
“总是被你弄湿,洗的太麻烦了。”
她抬起水盈盈的眸子看?着他:“带我?去理部?。”
白闻赋心软了,将她收拾整洁,带着她出了门。
再次见到太阳,叶芸忽然有种恍若隔世
的感觉,她昂起脖子,体会着风从?脸上吹过的感受。
白闻赋回过身来攥住她的手,她任由他牵着,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出这条巷子。
无论是棚户区的邻居,还?是二尾巷的居民?,他们所到之处,无数异样的眼神落在两人身上。
他紧紧牵着她的手,巍峨的身躯带着逼人的凛寒对抗所有恶意。
叶芸低垂着视线,将自己关进无形的屏障里,阻隔外界的一切,直到踏入理部?。
理部?里人很多?,充斥着各种交谈的声音,他们走进来后,交谈声顷刻小了下去,周围人脸色各异地投来目光,那种被当街凌迟的感觉再次涌上叶芸心头,她手指轻轻颤,白闻赋收紧指节,对理的师傅说?:“剪头。”
理师是个?中年女人,瞧了眼叶芸,回道:“没位置。”
白闻赋不紧不慢地掏出一张钞票放在台面上。
“有位置了吗?”
中年女人紧了下唇际,拿起钱,对叶芸说?:“这边请。”
叶芸跟着她走到里间,白闻赋则找了个?椅子坐下来等她。
二尾巷的男人理,大多?都在巷子口?,那里有露天理的地方,便宜利索。
能?来这间理部?的基本上都是女人,弄个?头半天的功夫,没哪个?大老爷们愿意陪同。店里也只有白闻赋一个?男人,翘着腿等着自家的女人。
店门被推开?,爽利的嗓音传了进来。
“不过年不过节的,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啊?”
白闻赋听见苏红的声音,抬了下眼,苏红也瞧见了他,扬唇笑了起来。
“哟,稀客,你个?大男人跑这来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