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的尽头,正有人打着哈欠,守在门口的人,正是七蜕和八齐。
他们两人历经了北房几次事变,而今还能安稳呆在这,也不得不说是一种幸事。
七蜕抬头到惊蛰,嘴巴里的哈欠差点没吞进去,惊讶地捅了捅八齐“真是开了眼,这一连两人,赶着在这个时候怀念来了”
惊蛰听了七蜕这话,反倒是松了口气。
“三顺来过”
八齐揉了揉自己的肋骨,“来是来了,现在还没走呢。”
惊蛰“劳驾,我想进去找他。”
他们两人给惊蛰让开道,正要进门的那瞬间,八齐抓住了惊蛰的手腕,那力气非常之大,几乎要捏碎他的腕骨,而后,又猛地松开。
惊蛰脚下的步伐停住,左边七蜕的声音传来“怎么停了”
惊蛰没理会他,转身向慧平“既然人找到了,你不必跟着我进来,直殿监的事情还有许多。”
他抓住慧平的手,平静地说道。
“快去,再晚些时候,姜掌司该等着急了。”
慧平神色微动,朝着惊蛰点了点头。
目送着慧平离开甬道后,惊蛰这才转身,走进了北房。
慧平一路急匆匆地走,直到明亮处,能到宫人来往,甚至还有人与他打招呼时,这才哆嗦了下,感觉自己浑身都出了冷汗。
他低头着右手。
他正抓着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打开一瞧,里面是一块厚重的令牌。
北房几经轮换,着却与之前并无不同,惊蛰跟
着七蜕和八齐往里头走了几步,最终在陈明德从前的屋舍里,找到了三顺。
这屋子死过人,就算后来的管事知道这位置最好,也不住在这。
东西都收拾得干净,什么都没剩下。
三顺沉默地站在漆黑的屋舍内,听到脚步声,有些恍惚地向外头。北房再是昏暗,外头总归是挑着灯笼,照亮了些许光亮。
惊蛰踏着微光,走进这满室寂静。
三顺怔然着惊蛰,像是呆住,待到惊蛰身后跟着的七蜕和八齐,那平静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变得有些可怖。
“谁,让你来这的”
惊蛰走到了三顺的身边,着漆黑的室内,借着外头那隐隐的光,能到一些轮廓,熟悉又陌生。
“那你,又为什么到北房来”
三顺沉默了会,好一个大个子,此刻起来却有点佝偻着腰“我知道,你和明雨都是为了我好,所以,才都不告诉我德爷爷到底是怎么死的。”
砰
遥遥之外,一声巨响。
绚烂的烟火升空,炸开了无数花火,几乎将整个天空照亮,所谓热闹喧哗,正如今夜的宫城之外,阡陌纵横,城阐不禁,吆喝,叫卖,唱曲声声不绝,碰撞出激烈的焰火,如此繁荣,如此昌盛。
惊蛰长长吐了口气,那遥远的喧嚣听来,却是那么渺茫,他的声音平静到了可怕的地步
“那么,又是谁,告诉你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