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打脸，次次不一样。
秦老爷子不说话了，老老实实地跟着管家回去睡午觉。
然而他还是睡不着，快到傍晚的时候去找秦斯淮。
进去时，几个孩子都在，但气氛沉默极了，没一个人说话。
秦雪霁窝在沙发上，手上捧着一盆茉莉花。
在看到那盆花的时候，老爷子眼前一亮。
这不就是花儿给他送的那种吗。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他看了眼秦雪霁的脸色，心猛然提起，快步走过去。
“怎么回事，小雪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叫医生看过没有？”
秦雪霁摇摇头，有气无力，“爷爷，您别管我了，我没事。”
他似乎是想咳嗽，白净的脸上翻涌上些许粉红。
他捂着嘴，眼睛也红了几分，声音虚弱破碎。
“我这身体，若是晕倒在萧家门前，他们会把我带进去吗？”
“别说这种话。”秦斯淮坐在他对面，不轻不重地斥他，“你的身子能儿戏吗？”
秦雪霁用手抵着唇咳了咳，声音更没劲了，病恹恹的。
“我在哪里都是一样，反正也出不了门，受不住风，卿卿救了我的命，我想离她近些，就算病死也死到她身边吧。”
秦雪霁性子温和良善，说话时红了眼睛，瞧着我见犹怜的。
他本来长相就秀气，像女孩子，再加上拖着一副病体，于是连带说话也文文弱弱的。
秦斯淮舍不得凶他，从小到大都是。
每次其他三个惹出了什么事，他知道了都会偷偷求情。
要不是有他帮着顺毛，那三个起码要多挨一半的打。
眼下听到他说这话，秦斯淮就算再气都得忍着。
他声音压低，有些沉闷，“别说什么死不死的。”
秦雪霁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话被秦月辞接过去了。
“质疑萧叔叔、辱骂萧叔叔、理解萧叔叔、想成为萧叔叔。”
他往后靠在沙发上，仰天花板长叹一声，“缘分都是自己争取的，你要是夺了，它就会回来，你要是不夺，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溜走。”
说了一句云里雾里的话后，他恢复正常坐姿，刻意看了眼秦斯淮的方向，问。
“爸，你听出来了吗，我在点你。”
秦斯淮：“………”
想抽他。
他把手里的杯子往茶几上一放，不轻不重的。
“那是卿卿的亲生母亲，我能怎么办。萧青黛本身就因为孩子被偷患了重病，如果我把卿卿带走，对她公平吗？”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秦月辞仔细想了想，发现确实是这么回事。
既然如此，那只有一个办法了。
他站起来，找了一把剪刀，将自己身上的某大牌卫衣剪出几个洞，丢了剪刀后翻柜子找到一个漂亮的茶碗。
他蹲到门口，用垒在花坛边上的石头将茶碗砸出几个豁口，拿在手上不大不小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