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堂这边,谢清周身狼狈的跪在地上,低低哭着说:“祖母,您救救我吧,给孙女一条活路吧”
谢老太太前些天元气大伤,这会气若游丝躺在床上,脸色憔悴的看着谢清,浑浊的眼中挤满不耐烦。
“我能如何?我能作甚?我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谢清面色惨白,满脸都是泪,她踉踉跄跄的爬到谢老太太面前。
“祖母啊,这家中我一日都待不下去了,昨日这个骂一句,今日那个说一句,孙女还要不要活了!”
谢清一边哭一边说:“那日狩猎上,明明就是阿宓自己撺掇许仁嵘去欺辱大姐姐的,这许仁嵘出了事,把责任全推在我身上,我就是有千百张嘴,也洗不清冤屈啊!”
谢老太太撑坐起来,皱着眉:“冤屈?感情许仁宓是在推卸责任?”
“可不是啊!孙女也是气大姐姐仗势欺人,才想法子要折腾她,可孙女从没想过要害她的,让许仁嵘去欺负大姐姐,也是阿宓自己提出来的。”
“现在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许仁嵘死了,就把所有责任推到我们谢家头上来,这京中大大小小的都在看咱家笑话啊!您说说,孙女还有脸活吗?!”
谢清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直接上气不接下气的,实在叫人不心生怀疑。
谢老太太眉头紧皱,“你母亲那边如何一个态度?”
谢清瘫跪在地上,嘶声力竭的痛哭道:“祖母啊,尤其是今早,阿宓尽然提刀来府中,毁了我院子还不够,竟然还想要我赔她一条命!我实在太委屈了!”
“偏偏母亲被许家捏着痛处,既不能替我说半句话,也不能责骂阿宓一句,这让我们母女如何活啊”
哭完后,谢清挣扎着要站起来,结果重心不稳,重重往后砸在地上。
谢老太太大叫一声,慌乱的从床上下来,赶紧抱起谢清就叫人请大夫。
没一会儿,静安堂就乱成一锅粥,大夫丫鬟婆子挤成一团,谢清最后是被两个婆子架着送到邱氏院子里的。
一见谢清来,邱氏绷了一早上的心才落回肚子里去。
等谢老太太的人走后,谢清慢慢悠悠睁开眼,叹口气说:“这三天两头的装晕,真是难受死了!”
“还不是你惹的事情,这会知道难受了?!”
邱氏撩开她裙摆,仔仔细细给她跪得通红的膝盖涂药,“只希望这次让老太太出面,把这事压下去吧,至于选妃那头,让淑妃娘娘自己折腾吧。”
谢清躺在罗汉床上,眼中都是恨意,“父亲呢?”
“哎,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随便吧,这种糟心日子我过够了!不想过了!”
邱氏放下药膏,扶着额头长叹一口气。
“母亲有些时候就该心狠一些,外头那些左右不过是姬妾,要杀要卖全是你一句话!”
谢清冷下脸,面上尽是讥讽之意,“哼!父亲就是窝里横的窝囊废!这会家中出了事,他不管不问只顾逍遥快活,活该母亲那晚打他一顿!”
邱氏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看着谢清,满脸无奈憔悴,连自己嗓音发颤了犹自不知:“你们你们都知晓了,我也是投鼠忌器”
“母亲!”
谢清高声打断,直接坐起来。
“行于天地间,若往前怕三步,往后怕五步,那母亲什么事都别算计了,都是无用功!”
邱氏一噎,不自觉捏紧双拳,指尖都是泛白的,坐在那里静默不语。
谢清往她边上靠一些,柔柔叹口气:“母亲,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邱氏深吸一口气,顿时就明白谢清的话,下意识抓着她的手:“清清,我要如何?家中一个两个都不要我好活,若是你父亲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