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骑井然有序的下马歇息,萧珩在封狼的安排下,往上好的主楼走去。
等人一走,满脸堆笑的丁五味顿时沉了脸,阴沉沉的冷哼一声,嘴里嘀咕着,等着吧,等你那废物哥哥死了,往后有的你受的!
“县主要走了?”
丁五味理着新换的衣裳。
腰间,手上都是醒目的宝石翡翠,看得周治眉头紧拧。
丁五味摸着腰间白玉腰牌,答道:“是,我来时都将行李收拾好了。”
“这么快?”周治看着他手上的腰牌,“你把萧珩安排好了?”
丁五味说:“安排妥当了,还找了几个可靠的人盯着,我总觉得靖王殿下不对劲,那周身的血腥味让人瘆得慌。”
“自打三年前那次围猎,镇南王伤了腿后,这靖王就格外暴虐,听闻这些年不少女娘折在他手里,这家伙可是生食过活人呢!”
周治眉头拧得更紧,想说些什么,边上的护卫递来热茶,打断他的思绪,外面急急忙忙跑来一个人。
“殿下!太子不见了!”
来人带着一身潮气进来,没顾及丁五味在场直接报信。
周治看了丁五味一眼,顿了顿,说:“下去吧。”
丁五味垂下眼,仿佛没听见似的,悠哉悠哉给自己倒了茶,刚喝下肚,就听周治说。
“听闻此次你千里下云南,不仅带来犒赏还带了红颜知己?父皇一向器重你,若这次立下大功,别说红颜知己,就是朝中重臣之女,你只需开口,父皇也会允诺吧?”
丁五味端茶的手一顿,笑着说:“三殿下真是勿听了,那女娘是太后允给臣的,怎么谈得上红颜知己呢!”
周治沉沉笑一声,意味深长的看了丁五味一眼,说:“太后她老人家身体不好,总爱掺和这些事情,父皇也是,这几年就一直折腾那些瓶瓶药药的,那些东西吃了,伤身。”
屋里光线薄淡,偏偏一缕光斜挂在周治脸上,半明半暗的面孔透着说不出的邪冷,丁五味后背蓦地凉了一下。
他知道三殿下不是好惹的主,但从未正面对上过……
“主子的事情,我这做奴才的就只能看,哪有明白的。”
丁五味放下手里冷下的茶,抬眼看着周治,继续说:“不过话说回来,太子素来不争不抢,殿下几位兄弟不好安生啊。”
周治倒也没怒,侧头看了看丁五味,说:“这天下本就是一盘乱棋,安不安生,谁说了都不算。”
屋里光线彻底划走,阴沉,闷热如同蒸笼一样,两人不再开口,在这漫长的寂静中,廊檐下晃起清脆的剐蹭声,暗处的气息骤然散开。
周治半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呢喃着:“萧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