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城墙上一道清瘦身影立在墙上,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谢芸,忽然冷笑一声。
“二哥,你怎么跑这来了?”
周治爬上城墙,一垂眸,就扫见谢芸三人,表情一顿,皮笑肉不笑说:“下面那丫头,就是父皇今日召见的谢家大姑娘,性子跋扈得很!”
周垚侧头,一脸很意外的看着周治,“她就是谢芸?”
周治点头,往前走几步,“京中大家闺秀就属她名声最难听,性子又是古怪孤僻,只怕日后”
“只怕日后什么?”周垚打断他,露出一个笑得很有深意的表情,“三弟,你可知谢家的黑羽卫?”
周治摇头:“不知。”
周垚眯眼盯着他,心中在忖度,周治到底知晓谢家黑羽卫不?
随后,他笑眯眯说:“传闻黑羽卫一人可抵百人,力大如牛,最为奇谈的是,黑羽卫人人赤胆忠义,誓死效忠谢家。”
“哦?这么神奇?!”周治显然来了兴致,继续问:“既然谢家有这么一支队伍,那父皇岂不是”
周垚瘪瘪嘴,“父皇和谢荣是过命交情,父皇信谢荣都不会信我们,你觉得父皇会惧怕谢荣功高盖主吗?”
一场冷风扬起,冰冷的雪花砸在脸上,又冰又湿。
周治皱眉,自顾自沉思良久,才低低问:“二哥的意思是?”
周垚拍掉手臂上的雪,似笑非笑的说:“谢芸哪怕是个傻子,求娶她的人能从皇城大门拍到玉门关那。”
说完,他快步离去,独留周治一人。
然后,周治望着廊道上的谢芸,无辜茫然的神情一下敛去,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黑羽卫有这么神奇吗?
谢芸跟在谢威后面,三人立在大殿门外,冷风簌簌,带着冰碴的风打在身上,谢老夫人冻得直哆嗦,却丝毫不敢动。
不知过了多久,才陆陆续续有宫人提着炉火进大厅,一个小内侍跑出来,满脸歉意:“谢大人实在不好意思啊,忙前忙后的,才把人找来。”
谢威深吸一大口气,才把身上冷意压下来,笑嘻嘻说:“无碍无碍,宫中最近诸事繁忙,各位也是忙。”
说着,从袖中抓了一对银锭塞在小内侍手里,低低问:“如今陛下心情如何?”
小内侍不动声色收下,笑眯眯说:“今日陛下龙颜大悦,谢大人尽可放心。”
谢威听了才长长舒一口气,谢芸也稍微松一口气,皇室的人之所以一直把他们晾着,就是怕他们居功自傲,毕竟出了个谢清,谁能说得清楚呢?
谢芸一进去,就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喊:“那便是芸娘吧,快快上前来,到本宫这来。”
谢芸深深吸一口气,上前几步,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王皇后轻笑一声:“快起来,地上凉,来人搬椅子来。”
很快,就有人搬来椅子,但谢家三人谁也没坐,因为皇帝还没开口,只是平静的看着几人。
皇帝的目光落在谢芸身上,沉默半晌,才问:“君华阿姐最近可还好?”
谢芸垂眸温顺,举止得体,“母亲很好。”
皇帝微笑着点点头,道:“都坐下吧,到底也是一家人。”随后又问谢芸:“那法子是你研究出来的?”
谢威一听,顿时吓一跳,这陛下问的到底是前面那个法子还是后面那个法子啊!
谢老夫人也是心惊胆战的看她一眼,手都控制不住抖起来。
欺君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谢芸眉眼明澈,透着无辜清纯,“陛下问的是先前的法子,还是先后的法子?”
皇帝沉下脸,扫看谢威一眼,语气很是不悦:“你觉得朕问的是哪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