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清明跟着平儿就把躺下的墨竹拖出来。
没一会儿功夫,芙蓉院的小院里就站满了人,里里外外围了三圈。
清明扯掉墨竹嘴里的脏布,恶狠狠道:“最好都交代了,不然板子不长眼!”
墨竹整个人都是懵的,在内宅长大的丫鬟到底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浑身发抖。
谢芸拢紧身上的披风,看着瑟瑟发抖的墨竹,低低笑一声,“很冷吗?怎么都打起颤来啊?”
听着谢芸不起不伏的声音,墨竹的心一下跌到谷底。
方才她埋了东西,觉得累得慌,就没仔细洗手,现在指甲缝里都是泥,只要大姑娘仔细一查,她必死无疑!
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拼一把,结局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墨竹立马露出一脸楚楚无辜的样子来,声音带着哭腔,“姑娘,奴婢是做了什么,让您不满,这大半夜的,都要把奴婢拖到院子来啊?!”
谢芸看她这样,不由摇摇头,不愧是内宅长大的,这装模作样的姿态还真是迅速啊。
清明气不过,指着墨竹吼一句,“你少装模作样,别等板子打的时候,又哭哭卿卿说自己错了!”
谢芸抬手示意清明冷静些,随后望着墨竹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说:“我看你是在谢家长大的,也算谢家一份子,给你一个替自己辩解的机会,你别不知好歹。”
墨竹咬着下唇,垂下眼,盯着地板一声不吭,可额角冒出的冷汗和发颤的肩头出卖了她此时慌张的心情。
等了一会儿,谢芸倒一杯热茶,慢慢悠悠喝一口,才说:“墨竹,你是祖母赏给我的,生死自然由我决定,不过啊,你才十四岁,花一样的年纪,若是落得消香玉殒的下场,真是太不值得了。”
墨竹猛地抬头望着谢芸,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跪都跪不直,软绵绵趴在冰凉的地板上。
谢芸继续添油加醋说:“乡下庄子上没婆娘的汉子多得很,把你赏下去,想必他们是很欢喜的,不过乡下人应该是不懂怜香惜玉的。”
这话一出,墨竹直接瘫软在地上,眼神里透出无助绝望。
下一刻,谢芸嘴里的话峰回路转,“哎,怎么这副模样啊,我就随口一说,看把你吓得。”
说完,谢芸让清明赶紧把墨竹扶起来。
谢芸眉梢一挑,清明立马会意,冷声说:“墨竹,姑娘是最心慈手软的主子,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到底也想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方才你在角落里埋的东西,我已经让人挖出来了,其他的,看你自己能不能老实交代了!”
墨竹脸色又是一白,下意识看向谢芸,眼神里的纠结为难谢芸看得清清楚楚。
谢芸紧绷的唇角松了下来,她知道此刻的墨竹内心无比挣扎,知道挣扎还算是想活命的,想活命剩下的就好办了!
不知过了多久,在场的人都有些不耐烦起来,有人低低说:“这种吃里扒外的贱蹄子就该打死,丢乱葬岗去!”
此话一出,墨竹的内线防线彻底崩溃。
她猛地磕了一个响头,狼狈的趴在地上,绝望道:“奴婢奴婢知罪!姑娘,求您给奴婢一条活路吧!”
天还没亮时,老夫人嚷着要起夜,跟前伺候的丫鬟都没动静。
老夫人骂骂咧咧坐起来,摸黑从屋里出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找丫鬟,冬日的天又黑又雾,基本上伸手都看不见五指的。
老夫人冻得一哆嗦,扫看一圈,什么都看不见,就慢慢摸下台阶,脚上一滑,她还没来得及惨叫,就被人搂在怀里。
还没等老夫人缓过来,整个人就被什么东西套住,嘴里也被塞了一块破布,然后就有人把她按在地上,很快,就有棍子板子打在她身上,还挑私密的屁股打。
老夫人死命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不知被打了多久,才听见隐隐约约的鸡叫声,棍子板子停顿一刻,但没过一会,又打起来,还打得十分狠,冲着要她命似的打。
这时,她跟前伺候的桃红喊了一声,四周一下安静下来。
等老夫人回过神来时,她颤抖着手扯掉蒙着头的麻袋,周围还是一片黑,什么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