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芸看着太医进进出出的,脸上丝毫没有恐慌神色,反倒是慢慢悠悠喝着茶吃着点心,时不时还给清明递一块。
边上的老管家见状,脸色冷下来,直接下逐客令:“这会府里忙,要不大姑娘先回去?”
清明咽下嘴里的点心,立马把手里的披风给谢芸披上,笑吟吟说:“大管家,我们不急的,等三殿下好些了,我们再去。”
谢芸喝了一口热茶,才抬头望着老管家,微笑道:“我这丫头说得急,您可别往心里去啊。”
老管家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眸光暗下来,忽地冷下脸,肃然道:“不过是个小丫头,老奴计较什么?只是我家殿下就是因为姑娘到来,现如今才会这样。”
谢芸思索片刻,才说:“您是说我害三殿下这样?”
老管家低下头,让人看不见神色如何,只听他淡淡开口:“老奴不敢。”
谢芸一脸正色:“不过,是我害的又如何?以牙还牙而已。”
刚说完,周治就披着外披从屋里走出来,脸色铁青,嘴唇发白。
“以牙还牙?你是在报复我?”
谢芸顺着目光看过去,此时的周治病态脆弱,胸前甚至还有晕染的血色。
周治静静望着谢芸,谢芸无畏,一脸不屑道:“我可没说,殿下想错了。”
周治呼吸凝滞,咬着牙吐出几个字:“你真狠毒。”
谢芸干笑几声,移开目光,望着满院狼藉,说:“呵呵,彼此彼此。”
周治敛去所有情绪,微笑道:“我记下了。”
第二日,京中就传出三殿下周治得了重病,日后恐难治愈,朝中局势瞬息剧变,原本还把筹码放在三皇子身上的群臣立马乱成一锅粥。
谢家这边也不例外,二房那边争吵从夜里一直持续到天亮,也没消停下来。
谢芸坐在窗下,悠哉悠哉的绣着牡丹刺绣,听着断断续续的争吵声,不禁笑了起来。
前世邱氏和谢威可是名动京中的模范夫妻,恩爱两不疑呢,那时她可是羡慕不已,也愿自己和周治也能同邱氏和谢威那般。
重生一回,她才算看清这恩爱下,全是千疮百孔的算计和猜忌,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就是百般恩爱的夫妻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