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氏知道谢清打了谢威时,她刚好把云歌跟前伺候的一个婆子发卖了。
“什么?!”邱氏的声音尖利细长。
鸢歌狠狠抖了一下,颤声说:“打……打了一耳光,现在二爷要家法伺候二姑娘,夫人求求你……”
没等鸢歌哭出声来,邱氏脸色黑下来,“来人,去邱家把老夫人给我请来!”
……
“孽女!简直无法无天了!”
谢威的怒骂声几乎要冲破房顶,“真是和谢芸有样学样!逆子!”
接着就是茶杯摔碎的声音。
谢清顶着半张通红发肿的脸,目光冷厉的盯着谢威,一声不吭。
“怎么?!我说不得你!”
谢威指着谢清,“谢芸这个逆子真是败坏家风!平白带坏府中孩子,连带着你也是!”
“一个两个都是没出息的玩意,我们这一辈比不过大房就算了,到了你们这一辈,还是不如谢芸那个蠢货!”
“尤其是你哥,简直丢了我们二房的脸,小时候还夸他一个顶你大伯家那两个莽夫!结果现在呢!”
谢威越骂越气,脸色涨红,眼里都是失望。
谢清一直沉默的看着他,一直等到他骂够了才开口。
“哥哥无能是谁宠出来,父亲你不知晓吗?”
“他三岁就是识字,五岁就能吟诗赋词,家中的长辈逢人见了就说哥哥必是大器之人,你在这一波又一波的捧杀赞词中,把哥哥宠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我呢!从小你同母亲就同我说,我生来就是要做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的,未来我的夫君必定也是一统之人,才让我这些年迷了眼,不知天高地厚!”
“可是这些是谁造成的!父亲你不知晓吗?!”
谢清猛地指着房梁,“自打我住进这院里,我抛开府里给的月例,其他的父亲可曾过问一句?!”
“琴棋书画学哪样不要请先生,有名的先生需不需要学费!那些衣料首饰哪有不要大把的钱财,父亲你有过问一句吗?”
谢威瞬间哑言,这些事情素来都是邱氏管理,他怎么会知道!
没等他反驳,谢清继续说的:“父亲你是不是想说,这些都是母亲的事情,你一个大男子丈夫,怎么会过问这些,对吧。”
谢威刚要点头,就听见邱氏略带沙哑的声音。
“我呸!大房那边大哥恨不得金山银山都往谢芸院子里堆,但凡得了些好东西也往谢芸私库塞,崔氏家有钱自然不用说,但大哥身上就是只有一文钱都毫不吝啬拿给谢芸!”
邱氏走进来,一脸愤怒,“你呢!谢威你扪心自问,这些年你过问清儿一句半句?”
“你整日就惦记外面那些莺莺燕燕,恨不得把这家中值钱玩意都捧到她们跟前去讨好人家!”
“我怎么没有,朝中赏下来,我淘来的东西,哪样没让你给他们两兄妹!”
谢威气得要死,他虽不如谢荣,但吃穿用度上也从来没少过谢清两兄妹!
“倒是你,整日说家中吃穿拮据,总叫我和老夫人掏钱私补你,我真不知道你之前是怎么当家的!!”
“你闭嘴!你居然还有脸提这事!”
邱氏一听谢威提到她之前当家的事,顿时火冒三丈。
“我管家时候,家里那些窟窿全是我嫁妆填上的!足足三万两!我不曾差你谢家一文钱!”
“你在外面养了多少莺莺燕燕,惹的那些脏事,全是我拿钱填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