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芸这边火锅吃了很久,久到周围人都扎营休息才吃完。
谢芸看了一眼剩下半锅肉,说:“这剩下的没人动过,还有那些没动的白馍,就拿去给丁大人吧,毕竟夜里守卫还是很辛苦的。”
吃饱喝足后,谢芸回马车上继续研究云南战事。
清明和平儿收拾好吃食往丁五味的帐篷去,还没走近,就听见丁五味帐篷里传来谢清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快步走进去,就看见谢清和丁五味商量什么,见清明两人走进来,谢清脸色沉下来,但没在说话。
清明把食盒放在地上,笑盈盈说:“丁大人,这是我们刚才煮剩下的兔肉,我家姑娘说夜里守卫实在辛苦,就让他们当夜宵吃了。”
不等丁五味说话,清明就拉着平儿走出去,她又不是眼瞎,丁五味和谢清对她家姑娘的不满就差怼在脸上发作出来的。
谢清不屑地瞥了眼地上的食盒,脸上的嫌弃更胜,心里鄙夷非常,谢芸真是蠢得严重,居然用这点吃食来笼络人心!
真是个蠢得可怕!
丁五味脸色复杂,看了看地上东西,又看了一眼黑脸的谢清,心想,方才谢二姑娘还说谢芸实在奢靡铺张,对大家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谢清冷冷说:“区区兔肉,真是小家子气,简直丢了谢家脸!”
说完,就甩袖气汹汹的往外走。
丁五味盯着谢清离去的背影,片刻后才将视线移到地上的食盒上,他面上虽然没表现出来,可是心里也是极为不满的。
他这一路护送,吃的还是不差的,可一对比谢芸的,简直天上地下之差。
虽然行走在外,不比吃穿,可一路上,若谢芸都是如此,只怕大家矛盾越发激烈。
但是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只管把人送到云南就好了,旁的只当看不见得了。
再者说,区区兔肉而已。
这么一想,丁五味挥挥手,对身后站着的两位亲兵道:“既是县主赏的,你们几个就分食吧,丢了也是浪费。”
两个亲兵一听,眼睛瞪得老大,随即齐刷刷看着食盒。
他们可是老早就闻见谢家大姑娘那边煮的肉香了,这几日他们都是干粮就凉水,虽然馋得慌,但上面还有老大,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他们吃的。
没成想,这天上居然掉大馅饼,直接砸他两头上。
两人提起食盒,刚要走出去,就被丁五味拦住。
“外面人多嘴杂,你们就在这吃吧,不然去了外面,又是一堆饿狼扑食,看着丢人!”
“好哎!”
其中一个亲兵翻出剩的半块干馍,就蹲在地上,准备大快朵颐。
“哎!你看,居然还是菜梗哎!”
另外一个亲兵夹了一大块菜梗,“不愧是谢家出来的姑娘,旁的人都是肉干馒头,人家县主上来就是兔肉炖菜。”
两人不再顾及形象,大口大口吃肉喝汤。
丁五味坐在小案前,最近几日他也没吃什么,在京中生活十几年,什么山珍海味没见过,结果一趟出行,差点连白馒头都吃不上。
忽然,他闻到一股鲜辣麻香的味道丁五味下意识往亲兵那边看,只见两人吃得满嘴红油满足。
谢芸是煮了什么,能把腥味颇重的兔子炖成这样?!
丁五味捂嘴轻轻咳一声,想要引起两个亲兵的注意,结果两人压根没搭理他,只顾埋头痛吃。
“咳咳咳!咳咳咳!”丁五味用力咳嗽几声,两人还是埋头痛吃。
丁五味理了理衣袖,才起身朝护卫走过去,其中一个亲兵才看见他,就在丁五味张嘴要说话时,那个亲兵猛地埋头,嘴上动作比刚才还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