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叹口气,“不知几时才能好,后面日子天天都要颠簸,只怕日后……”
话音未落,丁五味提着食盒一下掀帘子进来,当他看见谢芸时,眼睛陡然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谢芸。
“你……你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若不是他压低声音,只怕边上的平儿要一下把他推下楼去。
谢芸看了看手上的伤,笑笑不说话。
平儿将他拉进来,快速扫了楼下一眼,叫一个小丫鬟守在楼梯上。
丁五味把食盒放在桌上,看着谢芸身上的伤,因为自己的见死不救,才导致谢芸受如此重的伤。
以至于丁五味一脸心虚,看都不敢看谢芸。
谢芸看他一眼,慢条斯理撩开袖子,原本白嫩细腻的臂膀上,全是乌红骇人的烧伤,虽然涂了药,但依旧触目惊心。
“等回京后,我向陛下求芙蓉膏给你,以免日后留疤,嫁娶不好。”
平儿抬了张小凳过来,丁五味刚坐下,就听谢芸说。
“怎么,有这一身疤,我就嫁不出去了?”
谢芸望着丁五味,脸上笑盈盈的。
丁五味一噎,嘴上说:“怎么可能,县主国色天香,怎么会嫁不出去!”
心里却想的是,一身疤,只怕新婚燕尔时,新郎一模,满手疙疙瘩瘩,怕直接吓死。
谢芸一直盯着丁五味表情,注意到他不自然的眼神,冷笑一声,“丁大人不该多操心那惨死的一家三口吗?怎么操心起我未来婚嫁问题了?”
丁五味握拳轻咳一声,“那不是有仵作盯着嘛,我寻思你一天未下楼,方才丹娘炖了些雪梨荸荠,给你拿上来。”
说着,丁五味就打开食盒,端出一小碗出来。
“炖了好久的,还加了姑苏那边药膳呢。”
平儿看一眼,三两块雪梨混着两颗荸荠,她们在谢府领的甜水都比这个强。
送她,她都不要。
“谢大人好意,我家素来不吃这些东西,劳你费心了。”平儿笑眯眯把汤碗放回食盒里去。
丁五味看一眼,背着手,脸上闪过不悦之色,这东西虽不如宫里吃食精致,但行路几日,也算得上难得的佳肴了。
主仆都是不知好歹的人!浪费丹娘一片好心!
“哎!清明姐姐你来了!”小丫鬟的声音传上来。
“姑娘!姑娘!”
清明抬着一锅清甜飘香的香芋莲子桂圆羹跑上来,还没掀帘子就说:“真是苦了姑娘你,到这穷乡僻壤的,这客栈连看得下去的甜点都没有,还得我自己动手煮。”
“我瞧见厨房有些雪梨,就挤汁添在里面,带点味就好,那雪梨看着不新鲜。”
结果清明乐呵呵一进去,就看见一脸黑沉的丁五味。
“……丁大人也在呢。”
清明绕开平儿把砂锅放在桌上,一侧头就看见一个食盒。
想也没想,一下就打开食盒,看见粗制滥造的雪梨汤,皱眉问:“平儿这是客栈剩下的甜水吗?果肉都没几块,打发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