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可是云初微作坊里头那些帮工两个月的工钱。
沈桃伸手接过,满心欢喜,既出了一口气又得钱收,如此好事,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终于能正正经经给自己买几朵珠花戴了,她今晚怕是会高兴得睡不着觉,即便睡着,做梦也能笑醒。
沈桃这边捧着那吊钱正做美梦,云冲已然带着小厮直接去往云正家。
自从云初微的面脂卖了钱以后,她就不准云正再外出打猎,而是安排他帮着管理管理作坊,这样既减轻云正跛脚的负担,又能让她安心去县城办事。
云冲来的时候,云正刚从作坊回来不久,亲自熬了消暑的清粥,正打算给工人们送过去。
门上的赵伯匆匆跑进小厨房,喘着气道:“老爷,外面有人找。”
云正愣了一下,“谁?”
赵伯摇头,“不晓得,不过从穿着来看,应该有些来头。”
云正放下手里的活计,吩咐赵伯,“你在这儿看着,我去去就来。”
刚走到外院门边,就瞧见正举目四望的云冲,云正整个人一时僵住,随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语声激动,“侯爷。”
云冲快步上前将他扶起,嗔怪道:“你我兄弟一场,何须行此大礼?”
云冲满面愧疚,“不慎受伤提前退役,未能伴随侯爷左右,卑职心中有愧。”
云冲仔细打量他一眼,问:“休养了这么些年,可曾有好转?”
云正叹息着摇头,“不过是伤口愈合罢了,左腿却是彻底跛了。”
云冲眼眸一深,“请大夫瞧过了吗?”
云正点点头,“那些年看了不少大夫,都说没机会恢复正常了。”
云冲若有所思,拍拍云正的肩,“我有个小徒,极擅医,尤擅针灸之术,待有机会,定将你推荐给他,约莫有六七成把握能帮你恢复。”
云正面上划过一抹狐疑,“侯爷何时收了徒?”
云冲道:“你退役后不久收的。”
说到此处,云冲嘴角扬起一抹满意的浅笑,“那孩子是个百年难遇的将才,八岁就跟着我,十五岁便能独自领兵,出奇制胜打赢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场仗,从此声名显赫,接下来的几年更是屡立奇功,深得圣上宠信,从一个身份卑微的庶子层层蜕变成了今日鼎鼎大名的国公爷,位居我之上。”
云冲这么一说,云正马上就反应过来,“侯爷嘴里的这位,莫非就是本朝最年轻的国公爷,宣国公苏晏?”
“正是他。”云冲颔首。
云正不免惊讶,“没想到他竟是侯爷一手带出来的,果然少年英才。”
“不说他了。”云冲转回正题,“我今日前来,是有一事想问问你。”
“侯爷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