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郑氏的心绪全盘被打乱,再无过多精力纠缠于“云初微作弊”一事,整个人瘫软在圈椅里,如同患了一场重病。
郑氏这一萎,云初微便出乎意料地顺利赢得了这场赌约,待村民散尽后,大夫才开始给郑氏看诊。
翠儿焦急地问:“大夫,我们家太太到底如何了?”
大夫缩回手,捋了捋花白胡须,“这位太太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过敏,老夫开个方子再配些药膏,不出七日痊便可痊愈。”
翠儿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过片刻又蹙着眉尖,“太太怎么会突然过敏?”
老大夫道:“过敏的原因有很多,可能是吃错了东西,也可能是外面的花粉刺激所致,这位太太过敏的原因,老夫一时半会儿还不好下定论。”
西屋。
梅子掩饰住心底的雀跃,小声问云初微,“姑娘,为何太太用了面脂会满脸长小红疙瘩,您用了就没事儿?”
云初微浅笑,“你忘了昨儿咱们做芦荟胶之前我曾给你小试了一下么?你我对芦荟都不过敏,偏生太太是个例外,她刚好碰不得这种东西,所以误打误撞毁了容,不过也亏得她这么一闹,否则凭咱们家的境况,何时才能挣得那一个黄金地段的铺面啊?”
梅子担忧,“万一太太出尔反尔怎么办?”
云初微笑意渐敛,眸光乍寒,“由不得她不给!”
郑氏欠原主一条命,这些都是她应替原主讨还回来的。
*
此后好几日,郑氏得了教训乖乖待在家里将养,再没过来西屋闹。
待脸上痊愈了,郑氏被逼无奈,不得不忐忑着一颗心回娘家取地契与文书。
毫不意外地,郑氏在娘家挨了好一顿骂,郑老太太最终念在她是幺女的份上出面求情。
郑老太爷黑沉着脸恨铁不成钢,可事情都已经传开了,若郑氏出尔反尔,往后他们郑家在商界的名声定然大跌。
到底是为了长远利益考虑,郑老太爷不得不忍痛割肉把铺面拱手相让。
拿到文书和地契,梅子笑得合不拢嘴,直冲云初微竖起大拇指,“姑娘真厉害,这就是人家常说的……空手套白狼了罢?”
云初微把地契文书藏好,回过身笑笑,“不,这叫讨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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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正得知云初微拿到郑家在县城黄金地段铺面的文书与地契之后,心中忽然不安,单独把云初微唤去前院说话。
“爹,怎么了?”云初微站在矮蔷薇旁,素白纤手拨弄着上面将落的花瓣。
云正面色凝肃,眉眼间一片愁云,“微微,你告诉爹,为何要把郑家的铺子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