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曜双眸充血,脸色苍白,眼神无力地看向范氏,“娘,你怎么来了?”
人虽然是醒过来了,但仍旧处在醉意中,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范氏拍拍他的脸,又好气又好哭,“曜哥儿,娘上回才跟你说得好好的,以后都不酗酒了,你这怎么又喝上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云安曜神智清明了些,一把推开范氏,“你别管我。”
范氏一听,恼了,“有个当娘的管管你,你还嫌烦了是吧?这都多大的人了,整天醉醺醺的没个人样,你出去看看,与你年岁相当的世家公子,谁像你这么不争气?明年你爹就要给你请封小侯爷了,若是再不拿出点本事来给他看看,你让他如何放心把爵位传给你?”
云安曜此时脑子里一团乱,像要爆炸,于是不耐烦地说了一句,“既然看我这么不顺眼,那不如把我也除族好了。”
一旁立着的秋燕和秋雨顿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大公子可真是无法无天啊,连这话都敢随意说出来,就不怕太太生气么?
范氏的确很生气,所以狠狠一巴掌扇在云安曜脸上,把他剩下的醉意全部扇跑了。
“娘——”清醒过来的云安曜捂着被打肿的那半边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范氏。
长这么大,他被云冲打过的次数不少,却是头一回见他娘对他动手。
“你这不孝子,刚才说了什么?”
范氏怒得浑身发抖,恨不能剥了他的皮。
云安曜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了句醉话。
都说酒后吐真言,那句话其实有他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在里面。
“娘,不过就是句酒话而已,你怎么还给当真了?”云安曜不满地嘟囔一句。
范氏怒色不减,“你最好祈祷那是酒话,否则要真传到你爹耳朵里,他非得从北疆赶回来打死你不可!”
云安曜不说话了,如果赫连双还没出嫁,他的确有可能自请除族,可那个人早在昨晚就入了别人的洞房,他就算现在除族,又能挽回什么?
遣走秋燕和秋雨,屋内只剩母子二人,范氏慢慢平静下来,坐在床榻前,“你告诉娘,为什么喝酒?”
云安曜动了动嘴皮,正准备开口,范氏就又道:“别跟我说什么没事儿,你是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要是撒了谎,以为我真看不出来?”
“五公主大婚了,我难受,所以就喝了点酒。”云安曜闷闷地道。
范氏脸色僵住。
五公主?
她突然想起来之前贴身嬷嬷跟她说过,曜哥儿很可能已经有了意中人,她为此还高兴了好长一段时间,以为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能抱孙子了,但怎么都没想到,曜哥儿的意中人竟会是五公主。
“你怎么会……”范氏痛心疾首。
“我知道权臣子弟不能与公主联姻。”云安曜接过话,可是知道又怎么样,感情这种东西,是能控制得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