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她。”云冲点了点头,吩咐,“我回京这么久,想必积了一堆军务要处理,你才刚来,自个儿随意转转,我就先去书房了。”
“爹,你去吧,我先熟悉熟悉环境。”
云冲走后,云安曜便打量起大将军府内的布局和设施来。
刚才的急救房里,因为麻沸散用完而不得不忍痛给方柒柒取箭头的士兵闷痛的轻哼声还在往外传。
云安曜觉得好奇,打算过去看看,刚走到门口,一盆红通通的血水就“嘭”一声泼到他身上来。
倒水的姑娘似乎没想到外面竟然有人,她嘴巴张了张,随后一个利落地转身就进去了,只余空气中荡着一句轻飘飘的话。
“抱歉啊,我忙着救人,没看到你。右转八十步,顺着游廊走到尽头,再左转,浴房,全天热水供应,你自个去处理一下。”
这语气,随意得不能再随意。
虽然已经入了春,但北疆的天气比不得京城,风一刮,他湿透的全身就跟冰凌子刺入了身体似的,冷到锥心。
云安曜眼瞳骤缩,像被触了逆鳞的猛兽,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降低了周围的温度。
“喂,你怎么还不走?”
又一盆血水端出来,方柒柒发现这个男人杵着不动,顿时眉开眼笑,“冻傻了吧?要不要…我帮你暖暖身?”
她发誓,她的暖身绝活绝对是银针。
但对方直接给误会了。
云安曜挪转视线,定在她嫩白的脸蛋儿上,声音冰冷呛人,“不知羞耻!”
“不好意思,羞耻这玩意儿,我还真不懂。”
整天与军中大老爷们打交道的军医,插科打诨习惯了,羞羞答答地还怎么救人?
云安曜眉目一冷。
想他堂堂大将军侯的儿子,北疆军区少帅,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给再三戏弄!
深吸一口气,云安曜朝着她给的信息往浴房走去。
这笔账,日后再算。
云冲的副将浦良走过来,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方柒柒,“你可知刚才那位是谁?”
“我管他是谁!”方柒柒轻哼一声,“妨碍本姑娘救人,活该他被泼血水!”
浦良嘴角抽了抽,“那可是大将军侯的独生子,咱们军区新来的少帅,听闻脾气不怎么好,小姑娘,你可算摊上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