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人的意图到底是什么,云静姝不知道,因为出了监牢,她的双眼就被蒙住了,根本看不清楚自己到底到了哪里,又是什么人出手劫狱带走了她。
柴房门被打开,金鸥进来送水,大掌用力一拽,将云静姝嘴里的布团扯出来。
终于呼吸顺畅了些,云静姝大口大口喘着气,她看不到对方是谁,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
“你是谁?到底想做什么?”
其实比起眼下的提心吊胆,她更愿意待在监牢里,因为她有预感,当下这种情况并不会比监牢里好多少。
金鸥端起盛了水的粗瓷碗凑近云静姝嘴边,她赶紧贪婪地吞咽着,有好几次因为吞咽得太急而呛到了,但金鸥没搭理她,继续喂。
一碗水喝完,云静姝的体力总算恢复了大半,她再次迫不及待地问:“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快放了我!”
金鸥面上浮现几分不耐,“主子救你一命,那是他心情好,也是你的造化,不该问的别问,除非,你想变成永远不会聒噪的哑巴。”
云静姝脖子一缩,声音戛然而止。
嘴巴再次被金鸥堵上布团,云静姝再也开不了口。
她试图利用挣扎活动解开绑住双手的绳子,岂料越挣扎就越紧,手腕被勒得生痛,她一张脸痛至扭曲。
金鸥一直冷眼看着,面无表情地道:“云静姝,能得我家主子出手相救,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要是个识趣的,就安分些,否则惹恼了主子,他便松开手不管你,让你成为永远被通缉的逃犯,到时候你便只有死路一条。”
云静姝挣扎的动作猛地顿住,什么反应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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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太太的棺椁在府上停灵五日就出殡了,这其间,慈宁宫的太后曾派人来慰问过,永隆帝倒是没什么表示,他这个人一向容不得臣子不忠,上回苏扬贪污受贿的事儿闹得满朝皆知,最后只是降了一个品阶。如此惩罚,全是看在苏扬的岳母、宜清长公主的面子上,当时就引起了一部分朝臣不忿,如今苏老太太的死又是因为苏家内部的争斗,太后是看在外孙女的份上不得不让人前来走过场,永隆帝却觉得丢脸,所以不闻不问。
苏家身为百年世家,内宅却总是纷争不断,如此现状,不管老爷们在外面有多风光,“治家不严”的名声一流露出来,百年清誉马上就会被染上污浊。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苏老太爷,因为他的贪花好色,源源不断往内宅纳妾,致使正妻不满,生了嫉妒报复之心,所以苏家最终才会走到这一步。
永隆帝是明白人,顺着一理就能想清楚事情的始末。
苏家大势已去,他没必要再在这只将死的蚂蚱头上下功夫。
他如今需要考虑的是,苏晏手里的兵权该交给谁才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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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太太的灵柩出殡完,苏家才算是了结了一件大事,人人都在心中唏嘘了一口气,早就操劳过度的小孙氏才打算歇两日,这一看日子,马上逼近中秋了。
老太太才刚出殡,中秋具体要怎么过,是个棘手的问题。
小孙氏琢磨了一上午,最终还是去问玲珑郡主。
玲珑郡主正因为云静姝被人从监牢劫走这件事头疼欲裂,哪有心思管这些事,只淡淡道:“你也是掌管中馈多年的人了,这么件小事儿,自己看着办就成,再不济,去问问太夫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