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缙把雪白的元帕取来垫在她身下,这东西是女子初夜承欢用的,明儿一早得送到宫里去给皇后看。
衣衫褪尽的时候,许菡清清楚楚地看清楚了他浑身上下的伤疤,顷刻间只觉得心揪着疼,“殿下,你受伤了,咱们要不,等你痊愈以后再圆房吧!”
赫连缙俯身吻住她,声音低沉而撩人,“菡儿,不必怀疑本王的体力。”
许菡抓紧床单,尽管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准备,还是忍不住皱眉。
这不上不下的,赫连缙也不好受,额头上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是因为伤口疼出来的,也是因为紧张所致。
上一世,他并非没有得到过她,只是每次她都出于被迫,像这般心甘情愿与他行房,的的确确是头一回,他暴戾惯了,所以一时半会儿没法适应她突如其来的温柔。
“菡儿,别怕,一会儿就好了。”他吮吻住她娇嫩的唇,眼神和语气都充满了温柔和安抚。
两个人隔得这样近,彼此如擂鼓般的心跳敲打着对方的胸腔,许菡已经很努力地放松自己了,可毕竟是头一回,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心怦怦跳个不停,似乎整个人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赫连缙一遍又一遍地用吻安抚她。
之前被赫连缙遣出去的那几个婆子又悄悄回来听房了,丫鬟们早就羞红了脸挪往一边,这些个有经验的婆子则是将耳朵完全贴在窗户上,听着里面高高低低的吟哦喘息声,偶尔夹杂着一两句轻音——“慢着些”、“快着些”。
“王爷体力真好。”
“这还是有伤在身的,若是个康健人,王妃指不定得遭多大罪呢!”
婆子们蹲在墙角,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直到里面传来要水的声音才闭了嘴巴。
赫连缙从床上抽出那晕染了血玫瑰的元帕,拿着帕子的那只手在颤抖。
许菡又惊又羞,“殿下,你不能碰这个的。”血污是晦气之物,他乃天潢贵胄,岂能随意触碰?更何况这血还是……
许菡再抬头,这次意外地看到赫连缙湿了眼眶,他把元帕收在一旁的托盘里,搂住她的腰身,然后靠在她肩头,双眸里蓄积已久的眼泪终于决堤而出。
许菡并没听到哭声,她却感觉得到自己肩头的衣服已经湿了。
王爷他……哭了?
“殿下。”说实话,这是许菡头一回看到男人哭,简直让她不知所措,直忖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让他不高兴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殿下你何至于如此?”
赫连缙显然也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哭的样子,就着她肩上的衣服擦了擦眼泪,抬起头来时猛地咳了几声。
“殿下稍等会儿,我这就让人煎药来。”许菡手忙脚乱,大婚之前她留在晋王府照顾他的时候就把他的症状摸了个七七八八,知道这次伤得特别重,两人本不该圆房的,可他还是硬撑着上了。
“菡儿,我没事。”赫连缙轻轻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回来抱坐在自己怀里,将下巴搁在她肩头,因伤重的缘故,呼吸显得很沉重,气息也异常灼热。
许菡没动,乖乖坐在他怀里任由他从后面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