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水壶,易卓明道:“都凉了,你兄长病成这样,能随随便便喝冷水吗?”
易舟自己拿过水壶去摸了摸,“明明还是烫的。”
易卓明恼了,“让你去你就去,啰嗦什么?”死孩子,这时候跟他较什么劲儿?
易舟担忧地望了一眼易白,又看向易卓明,“我不在,爹你可不能趁人之危。”
易卓明瞪圆了眼,直接一脚踹过去,“你就是这么看你老子的?”
易舟身手灵活,很轻易就闪躲开,一溜烟朝着水房跑去,没错,他用跑的,因为心里真的担心父亲会在这个时间段对兄长不利,至于他为什么会这么想,并非有什么直接证据,而是出于男人的直觉。
易舟走后,易卓明快速将解药掏出来,一只手钳住易白的两边脸颊迫使他张开嘴巴,另外一只手将解药喂进去,又提起水壶倒了水,小心翼翼地喂他喝。
人在昏迷不醒的时候是很难有吞咽意识的,那颗药一直在易白嘴里,怎么都咽不下去,易卓明急得满头大汗,只能不断给他灌水,想用温水把药给融化然后顺着流进他的胃腔。
“爹,你在做什么?”
易舟提着另一只水壶回来的时候,正巧看见易卓明往易白嘴里猛灌水,想是呛到了,易白突然剧烈地咳了起来。
易舟手里的水壶“嘭”一声掉在地上,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下子冲进来拽着易卓明将他甩到一边,马上俯身观察易白的动态,好在只是咳了那么一会儿就恢复平静了,又继续昏睡过去。
易舟转过身,死死瞪着易卓明,“我就说爹怎么突然到访了,果然别有居心,方才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还想把兄长怎么着?”
易卓明听得吹胡子瞪眼,合着他在他亲生儿子眼里就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破形象?
“你胡说什么,我只是听到他说要喝水,所以亲自给他喂而已。”
“爹之前才说过,兄长不喝已经凉了的水。”
易卓明眼神瞟向易白,看那样子,解药已经完全顺着水咽到肚子里去了,他落了心,转而看向易舟,“我是你老子,你敢怀疑我?”
易舟仰起下巴,就怀疑了怎么着?
易卓明伸手戳他脑袋,“不孝子,你给老子等着,有空了看我不削死你!”
易舟目送着易卓明走远,马上回转身继续观察易白,他还是昏迷不醒,脸色因为刚才的咳嗽而染上了几分潮红,但颜色还是不正常,怎么看怎么让人忧心。
易舟放心不下,再次将府医请过来给易白看诊。
府医看了一会儿,停手道:“国师大人的状况与先前无异。”
“你确定他喝的水没问题吗?”易舟狐疑地问。
府医摇头,“就是普通的温水而已。”
也不怪府医看不出,易白才刚把解药吃下去,这时候还没起反应,饶是医术再高的人都不可能通过把脉看出端倪来。再则,易白病了这么多年,一枚解药对他来说形同于无,没起作用也在情理之中。
易舟吩咐他,“这几日,你就别回丞相府了,直接住在国师府,我兄长这个情况有些糟糕,随时都会有突然情况,免得到时候我还得两头跑,浪费时间不说,怕会耽误了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