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还听说,这婢女是长公主特地敬献给皇上的,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意图……”
“一帮没脑子的老货,滚!”太后怒火中烧,抄起桌上的东西就砸过去,好在几位嬷嬷机敏,尽早地躲开才幸免于难,不过不敢再乱说一个字就是了。
太后阴沉着脸,原本儿子身为皇帝,宠幸了谁这种事见怪不怪,下人们不该拿到她面前来说,毕竟她是当老娘的,整天打听儿子这种事,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老脸不臊得慌么?只不过听嬷嬷们这么一嚼,她也隐隐好奇起来。
要说什么地方美人最多,那自然要数皇帝的后宫,没点姿色的还真没资格进去,后宫那地儿,可谓是百花齐放,什么类型的美人都有,甚至于即便是到了现在,都还有不少是连见都没见过皇帝的,更别提宠幸了。
皇帝早在半年前因为骆岚的死而伤透了心,自此不再踏入后宫半步,为此,萧太后还说道了他几回,只是后来发现说来说去都那个样,便没再费心力了,由着他。
半年不碰女人,情欲大发也能理解,只是太后想不通,皇帝为何不去找后宫那些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反而要跑到行宫这种离京甚远的地方来,好嘛,说是情趣也能理解,但为何不能从宫里带个上得台面的来,反而是个小婢女?莫非这婢女真对皇帝使了狐媚术?
萧太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打算差人悄悄把那婢女弄来敲打一番。
还没开口,宜清长公主就来了,一脸的笑意盈盈,满面春风,“来了行宫两日,母后觉得如何?”
萧太后前啜一口茶,“比起往年来,自然是清静了不少。”想起那日将女儿气得不轻,端起来的架子悄悄地收了收,连语气都轻柔不少,“宜清,听说皇帝宠幸了你带来的随行丫鬟,有没有这回事?”
宜清长公主毫不在意地笑笑,“这又是哪个嫌命长地来母后跟前乱嚼舌根子了吧?”
太后道:“你只说,有没有这回事?”
宜清长公主挑眉,“皇帝不入后宫的时候母后着急上火,要管一管,如今皇帝想通了,开始宠幸女人了,母后也着急上火,还是想管一管,怎么,就不打算给你儿子一条活路?”
太后顿时被茶水呛住,“宜清!”
对于太后变态的掌控欲,宜清长公主是相当反感的,“再说了,母后作为皇帝生母,你管教他什么都可以,但这种事,怕是有些不合适,否则传出去,还不定让人编排出什么是非来呢,说不准,还会有人觉得是母后你不正常。”
“不正常”三个字,让萧太后脸色好一番变化,难看到了极点,她已经记不清楚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女儿每次与她见面说的话总是带着那么几根刺,非得要将她扎上一通才甘心。
可是,不正常?她不过是不想让那些心术不正的女人靠近自己的儿子罢了,这怎么就不正常了?
“皇帝嘛,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自古哪个不是这样的,母后此前不还心心念念让皇帝尽早立后,如今好不容易盼得他再次对除了骆岚以外的女人感兴趣了,您又想着一棒子打死,我那苦命的弟弟啊,落得个里外不是人,当儿子难,当您的儿子,更是难上天了。”
宜清长公主也没看萧太后是什么表情,自顾自地说道。
距离上一次气到太后没多少时日,作为女儿,她是不该这种时候来添火的,可皇帝和骆岚好不容易重逢,宜清长公主虽然对骆岚骗了皇帝的举动不是很认可,却也不希望因为自家老娘的原因再一次棒打鸳鸯把这么一桩好事给搅和了。
哪怕骆岚再也不能回到皇宫,就让她在这几天内与皇帝好好温存一番重温旧情也没什么不好,起码得知骆岚没死,皇帝那块心病算是彻底除了,今后不管如何,都不会再因为这事儿痛心疾首。
“宜清,哀家好好与你说话,你为何非得句句带刺?”太后捂着胸口,难受得慌,“是,上回哀家不该那么说你,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况且事后哀家也放低身段给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着?就打算这么一直揪着不放吗?”
宜清长公主亲自给她倒茶,“瞧母后说的,把儿臣想成什么人了,能是与生母斤斤计较的不孝女么?对于皇帝宠幸儿臣身边的婢女,儿臣只是就事论事,与其他事无关,母后勿要轻易揣度别人的心思。”
太后一口老血哽在喉咙口不上不下,“哀家算是瞧清楚了,一旦关乎皇帝的事,宜清你总是毫无道理地偏向皇帝。”
“儿臣是帮理不帮亲。”宜清长公主道:“手心手背都是肉,一边生母,一边弟弟,儿臣夹在你们母子中间,很为难呢,要想帮母后吧,又不忍心皇帝孤零零一人,想着帮皇帝吧,儿臣这又是不孝了,索性,哪边有理,儿臣便站哪边。”
“你说哀家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