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么耗着也不是个办法啊!”宛童忧心不已,时间越长,他就越担心易白会给自家少爷带来什么麻烦。
“的确是该想个万全之策把他送走了。”陆修远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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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被易白勒令不准出现的金鸥到底憋不住了,冒险来到易白的院子。
易白淡淡看他一眼,“不是让你别再出现了吗?”
金鸥放心不下,“主子今天又昏倒了。”
“对我来说,随时随地昏倒乃家常便饭,用不着如此大惊小怪。”一面说着,一面配药。
金鸥硬着头皮道:“恕属下直言,陆修远根本不值得主子为了他做这些。”
“值不值得,你说了不算。”易白头也不抬。
“陆修远又不是主子什么人,您这是何苦?”
“非得要有点什么血缘关系才能对一个人好吗?”易白神情恍惚,“我怎么觉得,血亲还比不上外头随随便便路过的人呢?”他那所谓的“亲生父亲”,为了能让自己皇位坐得高枕无忧,竟不惜以亲生儿子的性命威胁他母亲献身去挑拨易卓明和死对头靖安王。
而最后他娘死的时候,叶承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仿佛对叶承来说,那都是理所当然的,他娘就合该欠叶承这条命。
这话,可把金鸥直接给噎住了,想再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陆府很安全,你不必继续待着了,去北燕吧,帮我从皇宫里弄出点有用的消息来。”
金鸥垂着脑袋,虽然陆府安全,可自己若是不亲自看在主子身边,心里头总是不踏实的,主子越发的虚弱了,还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昏倒。
“愣着做什么?”见金鸥半晌没动静,易白皱皱眉头,
“主子,属下已经把其他人都遣去北燕了,如今南凉就只剩我一人,属下要是也走了,万一要有个什么意外……”
“你成天就盼着我出意外?”若是换了其他下属,易白早就没耐性了,但金鸥是跟了他时间最久也最了解他心思的,然而在这件事上,金鸥却有着谜一般的执念,怎么说他都不听,非得要留下来,这让易白很头疼。
“总而言之,属下不走。”金鸥还是坚持,“主子要杀要剐属下都绝无二话。”
“你!”易白眉心拢得更深,“滚出去!”
这下,金鸥倒是挺麻溜,让滚就滚,只要不将他赶出陆府赶去北燕,让滚刀山都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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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修远想了一夜,终于敲定了主意,去找陆嘉平。
“舅舅,我还是想去北燕。”
陆嘉平最怕的就是这件事,一听,自然满脸的不同意,“不行!你已经晓得了生父的身份,该明白那是陆家根本惹不起的人物,再说他都已经作古了,你这时候还去北燕做什么?找你母亲的尸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