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平拉回视线,有些尴尬地咳了咳,“我是觉得白公子的气色似乎比数月前好多了,是病情得到缓解了吗?”
“嗯。”虽然知道这两位都是舅舅,可是易白我行我素惯了,突然要接受这些所谓的亲人,他一时之间转换不过来,就连回答都有些生硬,不过他自认为已经很配合了。
陆修远看到了他眉眼间的纠结,有些心疼他,便小声宽慰道:“阿白,不打紧的,你才刚回来,要说短时间内接受这一档子你从未接触过的亲戚,的确是有些难度,没关系,慢慢来,往后接触得多了你就习惯了。”
易白不着痕迹地点点头,他也不想再做回以前那个自己,所以还是学着慢慢适应吧!
约莫一炷香的时辰后,陆二太太亲自过来通知说席面摆好了。
陆嘉平第一个站起身,目光从陆修远和易白身上扫过,吩咐陆修远,“远儿,带着白公子去饭厅,我和你二叔还有点事。”
陆修远应了声,唤上易白,两兄弟一前一后去了摆席面的花厅。
“大哥,你有事找我?”待那二人走远,陆嘉兴才小声问。
陆嘉平重新坐下来,呷了口茶,眸子里雾霭沉沉,“二弟可知这位白公子是何人?”
“他不是北燕的国师吗?”陆嘉兴有些不解,“这世上没见过易白的人很多,但他的名字却是如雷贯耳的,乍一听都知道指的是北燕那位天生病体却有着绝艳之才的国师大人。”
“不仅仅如此。”陆嘉平叹了口气道:“他也是大姐的孩子。”
陆嘉兴惊得险些从椅子上栽下来,“大哥,你开什么玩笑?”
“是远儿告诉我的。”陆嘉平缓缓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儿,我也正纳闷,远儿说等得了空,会详细跟我们解释清楚,我之所以把你留下,就是想先给你透个底儿,既然是咱们的亲外甥,那么往后不管是行事还是说话都注意着,别再像之前那样不冷不热的了。”
陆嘉兴还是难以置信,“我怎么觉得有点儿不靠谱啊?”
陆嘉平瞪他,“你是想说远儿不靠谱?”
“当然不是。”自己那个大外甥品性如何,陆嘉兴是再清楚不过的,他不可能拿这种事来开玩笑,只是陆嘉兴想不通,长姐被劫走以后,难道又被成孝帝给救下来了吗?不然她后来为何又生了个孩子。还是说,这个孩子并不是成孝帝的,而是长姐与别的男人所生?
陆嘉兴一个头两个大,虽然他们家是商户,可要真摊上这种事儿,那也是绝对不被允许的,长姐当年未婚先育就已经犯了大错,若是再改嫁,陆嘉兴实在难以想象长姐在夫家过着怎样的日子。
忆及当年,陆嘉兴脸色彻底凝重下来,“这么说来,远儿应该在北燕查到他母亲的下落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陆嘉平道:“等吃了饭,去茶轩,我好好问问远儿这几个月都在北燕经历了什么。”
“嗯。”
——
席面设得十分丰富,很多南方特色菜,陆二太太还一直担心易白会吃不惯来着,没想到他似乎还很喜欢,专挑南方特色菜吃。
陆二太太悄悄观察,易白吃了什么菜,哪种菜夹的次数最多,她都给一一记下来,赶明儿给厨房那头通通气。
至于陆嘉兴和陆嘉平担心的那些东西,陆二太太根本就不会去考虑,不是她心大,而是她根本就不知带陆修远的真实身份,易白的身份,陆二太太更不可能知道了。
两位爷是彻底瞒了她的,她只是觉得陆修远似乎很待见这位白公子,所以爱屋及乌,再说,站在当娘的角度,陆二太太是很心疼易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