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白的这份体贴,陆修远倒是很受用,“行,你说多留会儿那就多留会儿。”
说完,又把大雁给绑了回去,并肩坐在易白旁侧。
易白出神好久才幽幽开口问:“兄长心仪的姑娘,很优秀吧?”
“起码在我眼里,她独一无二。”陆修远嘴角带着笑意,似乎只有提及那个人,才能让他这几日烦乱的心思散去一部分,变得愉悦起来。
易白也不问她是谁,“放不下么?”
“未曾拿起,何谈放下。”陆修远道:“或许是惋惜,惋惜从今往后我和她之间的距离越走越远…算了,不提我的事了,说点别的吧!”本来就处在跟过去告别的时期,那种难以割舍的情绪越发的明显,仿佛只要提及那个人的名字,都能让他整颗心脏揪在一起疼,太难受。
两兄弟带着大雁才回到陆府,就见到陆修远未来岳丈一脸肃容地坐在前厅,陆嘉平、陆嘉兴和陆二太太都在。
陆修远让人送易白回院子,自己抬步走进去,给各位长辈见了礼之后才问:“爹,这是……?”
陆修远那位岳丈龚捕头一脸惭愧地看着他,“陆少爷,非是我们家想得罪贵府,而是我那小女没福分嫁入你们陆家。”
陆修远听得一头雾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龚捕头痛心疾首地道:“这不是小女快要出阁了么,她娘就想着带回去外祖家挨个儿说一声,哪曾想归家的路途中出了意外,小女…小女不慎坠崖身亡。”
说到这里,龚捕头已是泣不成声。
陆修远狠狠地震了一下,尔后又出言宽慰。
龚捕头这个人平时就为人耿直,此次来陆家本也不是因着女儿之死讨什么好处,不过是觉得亲自登门知会一声才合规矩罢了。
不过这种事也是陆家不愿意见到的,虽然婚事不成,还是给龚家送了不少礼以作抚慰。
龚捕头开始不肯接,是陆二太太好说歹说一番他才厚颜接下的,又千恩万谢过后才离开。
见到长辈们脸色和心情都不好,陆修远也没提大雁的事儿,只是安静地坐着,直到陆嘉平发话,“龚家不成,那再过些日子重新挑吧!”
陆二太太硬着头皮应下,心里却是有些后怕,这头一回议亲就遇上这种事儿,外面人会否认为远哥儿命硬克妻?
甩甩脑袋收了思绪,陆二太太又笑着宽慰陆修远,“远哥儿,不着急的,一个不成,后面还多的是,你也无需多想,这就是个意外而已。”
“嗯。”陆修远面上带笑,心里却是狐疑的,虽然龚家跟陆家在此之前八竿子打不着,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陆修远到底还是留了个心眼,打算让人去查一查究竟怎么回事。
不过因为出事的地点距离京城太远,而龚家那位姑娘又不在陆家隐卫们的监控之内,所以查起来也是相当棘手,最后这事儿也只得了个“意外”的结果就这么不了了之,龚家那头自然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哭得肝肠寸断,吊丧的时候,陆二太太亲自出面去表了表心意安抚龚家人一番,回了府该如何还如何,毕竟这事儿和陆家无关,再说,一道礼都还没走,也算是毫无瓜葛,陆家心意到了就行,总不能为个不相干的人家就把自己家给整瘫痪了不是。
头一遭议亲出了事儿,接下来陆二太太更不敢马虎了,把京城里适龄的,家世清白的未嫁姑娘扒拉了一遍,虽然候选人两个巴掌都数不完,可是她不敢随便拿主意啊,也不知道远哥儿经过龚家这件事,心里会不会产生什么芥蒂,要真有影响,那可就糟糕了。
正这么想着,门上大丫鬟禀言侯夫人来了。
范氏对于陆家来说可是稀客,陆二太太自然欢喜,连忙起身迎上去,“姐姐今儿怎么得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