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要想法子瞒着你爹。”大姑奶奶强自镇定下来,抚了抚胸口,“否则一旦让他知道你不是真正的江未语,那可就真不得了了。”
“可是娘,我们要怎么瞒啊?”梁思雨六神无主,形容慌乱。
大姑奶奶眼神一狠,弯下腰把那封信捡起来送到烛台上点燃,冷声道:“我还说你亲爹的人怎么也没把江未语给杀了,原来是在陆修远手里,那天晚上死了不少人惊动官府,江未语是又是这桩事的罪魁祸首,官府不可能置之不理,陆修远要玩阴的,那咱们也阴他一回,举报陆家私藏嫌犯。”
梁思雨眼皮一跳,“举报陆家吗?”她承认自己对陆修远动了情,甚至还希望落入陆修远手里的人是她,所以听到她娘要对付陆修远,一时之间有些犹豫。
母女连心,大姑奶奶又岂会看不出她这个眼皮子浅的女儿在想什么,当即冷嗤,“你那些小心思最好统统给我收起来,否则要敢在关键时刻倒打一耙,我绝饶不了你!”
梁思雨吓得不轻,“姑母……”
其实她想说,倘若能让陆修远娶了她,那么陆家的聘礼难道还顶不上江家这边分到的财产吗?为什么一定要招婿上门呢?只要嫁个有钱人不就行了。
可是在对上大姑奶奶的那双眼睛时,梁思雨所有的话都吞了回去。
大姑奶奶很快暗中给提督府那边传信,让她情郎出面干涉官府搜查陆修远下榻的镜花水居,找出江未语来送入大牢,顺便再给陆家点教训。
提督府很快就回转信来,上面的内容险些让大姑奶奶吐血。
她那位情郎说,上回调人去刺杀江未语的事让他爹发现了,他爹十分生气,因为不知道是谁把事情捅漏出去传到了上面那些人的耳朵里,朝廷已经对他爹发出了警告,再加上同僚的各种毁谤弹劾,这事儿要再来一回,他爹的乌纱就该保不住了,所以这次他帮不了她。
“窝囊废!”大姑奶奶一把揉碎信纸,气得捂住胸口。
这还没喘口气,门房又捏着一封信来了,“大姑奶奶,外面有人给大老爷送信,您看……”
“拿过来!”江永珍一把扯过信封快速打开,当看到与自己之前烧毁那封一模一样的内容,她眼前一黑。
“姑母!”梁思雨忙扶住她。
“送信的人呢?”江永珍嘶吼着。
“已经走了。”门房被她这副扭曲的样子吓到,往后退了退。
“滚!”
“姑母您消消气。”梁思雨长这么大,头一回见她娘崩溃成这样,也是被吓得多一个字都不敢张口,就怕一下子刺激到江永珍。
“雨儿,今天的事绝对不能透露一个字给你爹,知道吗?”缓了好久才勉强算平复下来,江永珍铁青着脸警告,“否则我们娘俩在这个家就彻底待不下去了。”
“我知道。”梁思雨急忙点头。
——
要说把梁家长子干的好事捅到京城,自然是陆修远的手笔,不过这都是在江未语提出写信之前。
当时陆修远只是觉得梁家那位长子未免太过仗势欺人,索性推他一把,把他推到风口浪尖上让他尝点苦头,没料到与江未语的“绑架信”连在一起,竟然有这么大的打击效果。
梁家长子不敢再挪用他爹的人来对付江未语,自然就帮不了江永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