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螃蟹都跟我一样,能纵容你不听话?”陆修远一边说,一边动作轻柔地重新给她包扎上,又说,“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别跟螃蟹过不去,把它拿起来放到水里,它自然就会松开钳子了。”
“我哪知道啊!”江未语撇撇嘴,这不是第一次被夹到么?
不过话说回来,“你是不是因为我受伤才回来的?”这不太可能吧?
陆修远在她心里,那可不是一般的黑,晚上狠狠要完她,第二天早上就能穿上衣服不认人的那种。
要说他能放下那么重要的人专程跑来看她,打死她都不信。
“不是。”他淡淡道:“回来拿点东西,碰巧听到下人们说你受伤了,就进来看看。”
听听,她就说嘛,哪有那么好心啊?“哦,那我没事了。”
“既然伤着了,就好好待在房间里,哪也别去。”临走前他又嘱咐。
折腾这么半天,江未语也累了,顺嘴道:“放心吧,我不会给你闯祸拖后腿的。”她哪有那么蠢,只是因为“依附关系”不得不放软了性子而已,脑子和原则这两样东西,她可没丢呢!还能在同一只螃蟹手上吃二次亏不成?
接下来的几天,因为受伤的关系,陆修远没敢碰她,也没强迫她去他房间睡,毕竟在这么热的地方,江未语再也不用冷得瑟瑟发抖,晚上甚至还可以开窗睡。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陆修远雕玉的手艺日渐长进,终于敢直接对玉雕像下手了。
然后这天,举行了一个小小的祭祀仪式之后,他开始点睛,几乎是一气呵成。
江未语也在旁边,若不是亲眼看着他雕,她还以为真是把人眼珠子给嵌进去的,眼睛一出来,整个玉雕像就“活过来了”,看过的人无不称赞,就连那位雕刻大师都对陆修远竖起大拇指,说这位大少爷只要认真做某件事,绝对能成为那个领域的佼佼者。
陆修远淡然一笑,不置可否,显然也是默认了雕刻大师的话。
事实上,这话还真一点都不夸张,陆氏商会名下这么多的产业,陆修远要想把它做得更大,就必须了解每个行业沉在表面下的本质以及最容易被忽略的细节,只有把这些抓到手,才能进行突破推陈出新。
可见那么多的产业,他对每一种的了解都不会少,甚至能细化到底层作坊里的配料和生产过程。
陆修远这样的人,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什么东西到了他眼前都能很快地抓住几大要素,所以让他来做一件从来没做过的事——雕玉,一旦上了心,那么想要学精就不会是什么难事。
玉雕像上这双活灵活现的眼睛就足以证明一切。
点完睛,接下来正位的事就交给工匠和隐卫们了。
因为太重太珍贵,动作必须轻而缓,所以用了好久才让玉雕像正位。
等把主殿里打扫了之后,陆修远就让人把香炉搬来,第一个给玉雕像进了香。
工匠和雕刻大师不是陆家人,自然不会掺和,而剩下的丫鬟婆子,全都排着队去进香,她们中有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玉雕像是谁,只是依照少爷的命令行事罢了,而少数陆家的老人则一眼能看出来,这是当初被陆家赶出家门逐出族谱的大小姐陆清绾。
知情的婆子们也仅仅是感慨一声,谁也不敢说出来这是谁,更不敢乱嚼陆清绾是怎么被赶出家门的。
江未语细心地从这几个婆子脸上看到了复杂的情绪,她眼眸微闪,怎么感觉那几位认识玉雕像本尊呢?
眼睛点完,也祭拜完毕,陆修远终于提到了回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