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乖巧地把两瓶药膏都放进了小匣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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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浓,宣国公府。
苏晏的书房还亮着灯,他手中捧着医书,一面看,一面把重点重新记录摘抄在另外一个本子上。
他母亲的这种病,也不是没有治好的先例,只不过用时较长罢了。
上次在青阳县,萧沐告诉她萧忌来信说静瑶夫人不大好,实际上是有人趁机在静瑶夫人的药材里动了手脚,至于是谁,苏晏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
静瑶夫人母凭子贵被圣上封为一品诰命夫人,与他那位抓尖要强的嫡母冯氏品级一样。
在冯氏眼里,静瑶夫人就是个不要脸的狐媚子,旁的长处没有,专司以色侍人。
这样一个被冯氏厌恶到不惜借旁人的手让对方得了月痨病的女人突然有一天得势,地位与她平起平坐,她又怎会甘心让对方活得舒坦?
苏晏脸色霜寒。
老太爷年轻时候,冯氏嫉妒他娘受宠也就算了,如今老太爷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冯氏还是放不下曾经的那些恩恩怨怨,非得赶尽杀绝才甘心么?
既然嫡母不仁,往后就休怪他这个庶子不义了!
外面传来敲门声。
苏晏头也没抬,平淡一声,“进。”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进来的人是萧忌。
他今日被苏晏派去查云初微的下落。
“可是有消息了?”苏晏放下医书,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眉眼间隐约现出一丝疲惫。
“果然不出九爷所料。”萧忌一脸钦佩地道:“云姑娘去了东阳侯府。”
顿了一瞬,“而且属下还发现了云姑娘与东阳侯竟是……”
“父女关系,对吧?”
不待萧忌说完,苏晏就接了话口。
刚才萧忌说云初微在东阳侯府,苏晏马上就联想到这段时日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东阳侯府长房被送去乡下养大的那位嫡女,再联系之前在青阳县见到云冲为云初微挡箭的那一幕,他顿时反应过来。
云初微就是云冲的另外一个女儿。
萧忌满面惊讶,“九爷如何得知的?”
苏晏勾勾唇,“你可别忘了,东阳侯是我师父,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父子连心,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