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拉过她的手朝前走去,“你莫不是忘了,我们曾约定过,嫁给我,钱和权,都给你。”
“其实我是开玩笑的。”云初微底气不足,说实话,除了去杏花村的时候身上银两不足问他要过之外,她还真没想过把他的钱全部揽入自己手里,潜意识里,她觉得自己还是应该重振旗鼓努力赚钱的。
这次出嫁,娘家陪嫁的田产和铺子,以及外祖家的压箱钱,足够她东山再起的了。
“没有人会把玩笑开得那么认真。”他道:“当然,也没有人会像我这样把所有玩笑都当真,只因为,开出玩笑的那个人是你。”
他温厚的掌心握住她柔软的小手,被夕阳拉长的身影一高一低,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和谐与美好。
到达陆家,已经傍晚时分。
云初微下了马车,去门房递上陆修远给她的令牌。
这令牌是陆修远专属,但凡见了,都可以不必通报,直接把人带进去见他。
门房不认识云初微,却一眼认出了苏晏,满脸惊奇地跑下来见礼。
要知道,陆家与苏家有难以扯清的恩怨,苏家人从来不会上陆家门,同理,陆家人也不会上苏家门。
然而今天却破天荒地看到宣国公来了陆府。
这件事看来不通报是不行了。
门房也不管那什么令牌不令牌了,撒丫子就往角门内跑,一路连跑带喘来到陆修远的玉清小筑,“大少爷,是宣国公来了。”
陆修远看到小厮手里的令牌,眸色凝滞片刻,“原来是她。”
这个令牌,他只给过一个人,姓云。
碰巧前两天宣国公大婚,娶的姑娘也姓云。
只片刻,陆修远就猜到了云初微的身份。
不过苏晏能亲自上陆家的门,还是让陆修远感到意外。
摆摆手,陆修远道:“请他们进来。”
陆修远腿脚不便,上楼得有近身的人背,出门也得有人推,因而不方便去前厅招待苏晏夫妻,索性请来玉清小筑。
这是云初微第一次见到陆修远的真容。
她觉得,这世间似乎再没有什么形容词能比“雅”更适合他。
温淡平静,如水墨,似修竹,清雅绝伦,隽秀无双。
“二位请坐。”
陆修远坐在轮椅上,身旁有个小童随时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