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军属宿舍区突然迎来了一场十二级的暴风雨。
每一户人家都被卷进了飓风之中。
每一个军嫂都被脸沉似铁的霍擎威问了透彻。
大家能说出的情况惊人的简单和有限:家里出了急事,贝佳人说她必须立刻赶回去。
可是,没有人说得清她出了什么事,有多紧急,怎么赶回去,是不是安全抵达。
他打电话到贝家,贝家对他心存敬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他们对佳人的行踪完全不知情,家里也没有任何急事,甚至没有人与她联系过。
要不是霍擎威打电话,他们甚至不知道佳人突然不见了。
“小霍,我女儿出什么事了?”贝父声嘶力竭的质问。
咔嗒一声,他挂掉了电话。
“请放我走,让我解脱。”信纸在他手中瑟瑟发抖。
她自杀了吗?
想到要面对这个可能,霍擎威第一次感觉到一颗心揪痛到无法呼吸的窘迫。
她真的会突然想不开吗?
如果是,那么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
如果是因为他的毒舌,她不是早就应该习惯了吗?
这一瞬,他突然发觉了这个女人在他心中的份量。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恨她,或者恨她这张脸的。
但是,当他结束了半个月的封闭训练以后,心心念念的全部都是她。他想念她被他欺负的模样,那温柔的笑脸,沉静的模样,失控的娇音,羞耻的窘态,默默的背影……她所展现出来的每一个侧面都令他爱不释手。
在回程上,他反省他们之间的过去,思考他们的未来,他甚至在想:如果她一直就这么乖乖地待在他身边,他是不是可以试着去接受她?
他以为半个月不见,她会像小鸟一样欢快的扑进他的怀里,谁知道等待他的却是满室的冷寂。
为什么?
他一边安排了士兵去镇上寻找线索,一边回忆这段时间的点滴。
他记得前一段时间她有点儿郁郁寡欢,总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他能感觉到她的寂寞,也多少知道她跟军嫂之间似乎有点儿格格不入,但是他没有去理会。
因为,当他推门而入的时候,会有一抹耀眼的微光在她眼中剧烈的燃烧跳动。那种她的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以及她对他全身心、毫无保留的依赖的感觉,令他深深的沉迷。
他以为她一直会在那里等着他,没想到,最终却是这样的结果。
胸口好胀、好闷!
“报告,有一家药铺有线索。”
霍擎威像旋风一般赶到那家药铺。
贝佳人当时的问话太诡异,后来发生的事情又太过于戏剧性,以至于过了一个多月,药铺的人都还记忆鲜明。
他们一个字一个字的详细复述了当时情况。
“请问有没有安眠药,我最近失眠。”
“那么老鼠药呢?”
“这里有农药站吗?”
三个问题连在一块儿,再蠢的人也能明白其中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