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初委身霍擎威,一半是因为心疼,一半是因为爱情。
哪怕他对她极尽羞辱,她也未曾觉得自己下贱。
因为她是真的爱他。
可是爱一个人,难道真的要低到尘埃里面,变成泥淖被千人踩万人踏吗?
她做不到。
在爱情面前,她从来的希望都是执手共进,而不是低人一等。
如果她愿意低下头、自甘下贱的话,就不会在姐姐面前放弃自己的感情,也不会在那个一周的协议还未完成的时候就转身离去。
她永远有自己的骄傲。
但是现在,这骄傲却一点点被霍擎威被敲裂、打碎。
先是身体,然后是心理。
每天被人指指点点,用明明听得见却故作遮掩的声音说贱,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真的很贱很卑微,她一无所有,她自卑到不敢出门见人。
曾经只要有一缕阳光,她心中就能充满无数的小确幸。而现在,哪怕漫天灿烂,她也觉得身处地狱,寒凉浸骨。
她仅剩的一点点牵绊就是霍擎威了。
可是他什么都不说,哪怕流言满天飞,他也一切照旧。
他依然对她的身体充满了迷恋,不是更少,而是更多。
她却觉得整个身体里面都已经腐坏,当他在她身体里纵横驰骋的时候,她再也感觉不到澎湃的热流,只剩下刺骨的冷意。
有一天,在他尽兴之后,她与他并肩躺在床上,默默了许久,她忽然开口问:“擎威,我想出去工作一段时间,可以吗?”
霍擎威合着眼,好一会儿才说:“钱不够用?”
“不是,就是不想白吃白喝,想对社会有一点贡献。”
“贡献什么?身体吗?”
他对着她这张脸,永远会记得那天夜晚,丽人与一个肥硕的老男人的丑陋奸情。
她还记得当时她第一时间想要出口阻止,但是他铁青着脸阻止了她,然后一直冷冷的观瞻全程,仿佛要把这一段羞辱刻印在心里似的。
他对自己的狠劲,当时便令她心惊动容。
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他把对丽人的憎恶和猜疑全部转移到她身上。无论什么样的话题,只要稍微有一点相关性,他总会恶意的揣测她会出去勾搭别的男人。
他可以在其他方面对她无比温柔,但一旦触到核心、碰到痛处,他就会露出暴戾的真实的一面。
她不说话了。
找不到出路了。
心如死灰了。
将自己关了很多天,有一天她突然在众人面前露面。
众人的眼神好奇又鄙夷,她却视若无睹,面色平静得一丝波澜都没有。
尽管没有人邀约,她也跟着军嫂们的班车进了镇子。
下车以后,军嫂们三五成群的去超市、去百货商场,或者去其他地方。
她默默地拐进了一家药铺。
这家药铺规模不小,里面还有坐诊的老中医。
她对迎上来的店员问:“请问有没有安眠药,我最近失眠。”
店员给她解释,安眠药这种精神类的药物首先要有医生开的单子,其次就算要买,也只能小剂量的卖给她。
“那么老鼠药呢?”
店员奇怪的瞅了她一眼:“我们这里不卖这种药。”
“这里有农药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