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坚信,一切的谜底,就在不远处的乱葬尽头。
这一日,荒来到了一片诡异的区域。
这片区域,阴气蒙蒙,时有恐怖阴气化为利剑,冲霄而上,将虚空都劈碎了。
狂烈的风,甚至不亚于宇宙罡风,吹动荒一身漆黑如渊的葬天袍猎猎作响。
呜咽的狂风,凄厉犹如鬼哭的阴气,还有刺骨、欲让血液都冻结的寒冷;荒紧紧咬着牙齿,抵抗这堪比寂灭时代的恶劣环境,向着乱葬的尽头,不断前行着。
跨步走过一片凸起的白骨大陆,眼前景象立变。
“那是,,,!”
一瞬间,荒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看到了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一幕,那是亘古长存的帝殇。
狂烈的风吹动荒满头血色长发飞扬,身后,漆黑如墨的巨大荒镰,还有混沌雾霭弥漫的九天仙剑,在这一刻,竟也止不住的发出一记记带着无尽怀念的悲鸣。
在一片广阔,通体沉陷下去的无尽深渊中,荒不敢置信的望着那一切。
那是帝血吗?
那是灰褐色的帝血,它洒落在深渊中的每一处位置,散发着略带悲哀的银芒。
没有荒想象中的恐怖威压,没有惊天动地的杀机,那些帝血,像是最普通的血液,那样的平淡无奇。
若不是那种独特的颜色,若不是那缕至今不死不灭的神性银芒,荒可能真的会忽略这一切。
谁能想到,那,竟是帝血!
堆积如海潮般的白骨,银色的帝血,冲霄而起的战意化为了利剑,铮鸣作响。
荒眼中,泛起了泪光;望着那尊孤零零的背影,他仿若痴呆一般,步履阑珊的向着深渊深处走去。
这片深渊,骨山林立,混沌雾霭弥漫,隐有秩序神链纵横交错,可恐以及。
像是行走于开天辟地之处,荒镰与九天仙剑各自垂落千万缕混沌雾霭,将荒全身包裹,以求安然无恙。
荒看到了,他终于看到了那尊孤独的背影!
那是一口钟!
那口钟,太过于恐怖;它通体缭绕混沌雾霭,闪烁冷冽的金属光泽,竟是以九大神料之一的荒天道金铸造,可炼化世间万物,吞噬无缺苍穹。
古钟之上,刻有二字,笔走龙蛇,飘逸霸气,是为‘无始’!
“这竟是,传说中的无始钟!”荒不敢置信,他呆呆的望着古钟之上盘坐的那尊纤瘦背影,虎目中滚滚热泪倾斜,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那是一个女子,一身灰色战甲,却已破烂不堪。
那是一截赤金色的剑刃,以血凰赤金铸成,自她腹部穿过,带着破碎的白骨与银色血液。
还有半截白金色的战矛,从她胸口穿过,毁灭了这具瘦弱身体的一切;那是以太阴仙金铸成的神兵。
更有无数仙兵的碎片,深嵌于女子的身体各部,泊泊鲜血流淌,浸湿了女子的灰色战甲。
她一身灰色战甲,早已破烂不堪,左臂整个战甲都在恐怖的波动中化为了齑粉,露出半截如莲藕般雪白的手臂,却也是伤痕累累。
她满头灰色长发,披肩垂落,如同梦幻中的九千道银河,美丽的像是一个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