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部落,这些闹剧,只不过是一个大型幻术罢了!
所有人都是月渎世界中的傀儡,唯独荒除外!
新的一天过去了,美好的一天,肮脏的一天。
夜幕下,纳仓部落中央的空地升起了熊熊篝火;无数男女老少围着篝火,挑着风格独特的圈舞。
圈舞,男女老少手拉手,围绕着火堆跳舞,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乐的笑容。
尼玛死了,荒赫然成了他的替代品,纳仓部落的人,都已经习惯了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坐在自家毡房的门槛上,荒佝偻着身躯,抽着呛鼻的老旱烟,眯着眼,望着热烈跳舞的人们。
他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因为脑海中不时响起的羔羊嘶叫声,在尼玛死了以后,终于停歇了,不在出现。
跳舞跳累了,大家便围绕火堆旁,捞着家常。
“怎么回事,好几天没看到月亮了。”不少女人抱怨,自尼玛死去这一段时间,小部落中的月亮好像消失了似的,几天不见月光了。
门槛处,荒喝了一口马奶酒,脸色微微涨红。
抬头望着天空中清冷的明月,纯白如雪的月光,荒微微一笑。
抚摸着自己冰冷无情的左眼,荒嘴角勾勒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是时候解开月渎了。”站起身,深深呼出几口浊气,荒走进毡房,合衣躺下。
一夜无话,自尼玛死后,那个诡异的妖魔也消失了。
大家始终坚信,尼玛就是那个发出凄厉惨叫的妖魔。
新的一天,荒早早起床,吃过糌粑,喝了一碗酥油茶,就准备外出放羊。
“黄叔!”就在这时,毡房的门帘被拉开,一个皮肤黝黑,虎头虎脑的小孩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盘冒着热气的羊肉。
“黄叔,这是我娘让我拿给你的,刚做出来,很香的!”小孩名叫扎西达瓦,意蕴吉祥的月亮。
怎么说呢,小孩一家三口的毡房离荒很近,可以说是邻居;不过从来没有来往过。
男孩的父亲在朱雀家族中打杂,虽和纳仓部落离的很近,但朱雀家族有严格规定,所以一年也不见得能回来几次;小男孩放了寥寥几头羊,而母亲则是料理家务,一个很是温柔贤惠的女人。
“扎西,你黄叔要放羊去了,就不陪你完了。”荒笑道,直接将小孩‘迎’出了毡房。
回头望着饭桌上那盘冒着热气的羊肉,荒神色阴沉如水,尤其是左眼阴阳眼,冰冷无情的诡异眸子中,竟流露出隐隐的杀机。
“羊,,,,肉!”荒端着羊肉,凝神观看;像是审视着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不过场景却有些让人惊悚。
无他,荒的眼神,让人一眼望去心感可恐。
半响,默默抽了一口老旱烟,荒端着羊肉出了毡房,直接将羊肉与盘子扔进了垃圾堆里。
皱着眉头,佝偻着身体,拿起放羊棍,荒赶着羊群出了小部落。
正午,太阳高挂天空,荒像是垂垂将老的枯树一般,佝偻着身体,默默抽着呛鼻的老旱烟。
望着不远处的羊群,荒神色间突然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脑海中,一声声若有若无的诡异嘶叫声响起,让他头疼如同撕裂一般。
“啊!”
一声怒吼,荒猛然一拳砸在地上,拳头瞬间血肉横飞,白骨头都露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还在?为什么要纠缠我?”紧紧握着双拳,荒满脸狰狞扭曲,双眼布满血丝,像是择人而嗜的魔鬼。
“汪!”
就在这时,茂密的草丛中突然窜出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说来也怪,几声狂吠而已,荒脑海深处,若有若无的嘶叫声却瞬息间消失的干干紧紧。
荒转身,首先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这是一条狗。
乌黑的身体,四条短腿纯白如雪;乌溜溜的大眼睛,带着怎么说呢,带着荒不敢相信的纯真神色,颇为滑稽的望着荒。
而荒更在意的,是小狗身后的主人。
那是一副荒这辈子都不会忘却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