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东西!”荒大笑,喷出一口淡青色的烟雾,眯着双眼,躺在柔软草地上。
喝一口马奶酒,抽一呛烟,眺望蔚蓝天空,聆听啸风绝响,此种人生,不枉。
开阳问他,为什么不愿意加入朱雀家族。
荒给的答案很简单,有些人,天生便是自由的。
开阳和荒待了一上午,最后留下了老烟杆和一小袋旱烟,说是再过十天半月会再来看荒。
望着那个步履阑珊,背影佝偻萧瑟的老人,荒心中莫名一痛。
有些事,有些人必须去做;代价很大,但是他们无怨无悔。
晌午,放羊的尼玛回来,荒亲自下厨,做了一盘酱牛肉。
草原人有习俗,他们只吃牛肉和羊肉;像狗肉马肉等他们认为其物有灵,为人类好朋友,不会随意屠宰。
一顿饭吃的很是舒坦,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对于艰苦童年,一天两顿发酸糙米,甚至不能吃饱的生活对荒来说,是地狱,也是天堂。
吃过午饭,荒很是自知自觉的拿着一根很是笔直的,约有拇指粗的棍子,来到了尼玛放羊的地方。
一片绿草地上,大约三十多头白羊悠闲的吃着青草,像是为大地的绿装装饰上了朵朵纯白的雪花。
一身黑袍,满头白发飞扬的荒,坐在羊群旁边的绿草地上,佝偻着身躯,左手拿着放羊棍,右手端着老烟杆,一口一口呛鼻的旱烟,抽的是满足无比。
望着头顶蔚蓝的天空,荒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个似梦,似真实的场景。
那声不甘的嘶叫,那头待宰的羔羊,那双绝望的眼神。
荒心中很烦躁,狠狠吸了几大口烟才平静下来。
草原,是上帝的狩猎场。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沧桑与辽阔。
猛然站起身来,荒仰天长啸,发出一记声竭力嘶的狂吼。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
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傍晚,荒腰间挂着老旱烟,两手蜷在宽大的袖子里,佝偻的身躯赶着羊回来。
吃过尼玛做的晚饭,荒向其打过招呼,提着一牛皮袋子马奶酒,走出了小部落。
走了大约小半个时辰的路,走到一处地势较高的山坡,荒仰天躺了下去。
草原的明月,似也是那般清亮;荒从未看到过这般大,这般清亮的月;也为欣赏过这般漫天璀璨的星光。
喝一大口马奶酒,抽着呛鼻的老旱烟,荒脸上露出满足的舒爽之色,一双眼睛微眯,充满了享受。
“阿飞,开始吧!”
喝完了酒,老旱烟抽到嘴唇发麻,荒终于站起了身子。
话语没有波动,很是平淡,像是在诉说着最为平常不过的小事。
毫无征兆之下,一股漆黑如墨的黑雾从荒身体中喷涌而出,幻化之下,出现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