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华焉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收回了手,给他倒了杯温水。
“你下去练功吧,顺便帮我请云间先生和稽老过来!”
“诺!”
卫华焉站起身行了一礼,转身出了书房门。
“小郎也是关心您,您这又是何必呢?”阿偌轻手轻脚的收拾茶盏,边轻声劝道。
卫叔邑透过半开的窗棂,望着卫华焉修长的背影大步离去,久久没有说话。
“我这副破败的身子,连我都不知道哪天就会倒下。卫家最后的希望都压在他身上,他以后的路更难走。要是一个不小心就是万丈深渊,一个人只要心中没了牵挂,那他就是无敌的。我不希望他的心中有哪怕一点软弱的地方,即使那个人是我也不行!”卫叔邑啪的一下关上檀木雕花窗扇,淡淡的道。
阿偌一时无话可说,他不知道郎主这样是对自己狠一些,还是对小郎君狠一些。
“可您说的这些他都不知,他只知道,这十几年面对的只是您的冷言冷语,和把他作为复仇的工具,可您们明明就是最亲的亲人,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你们彼此更加亲近的了!”阿偌还是不死心的劝道。
“他不需要亲人,他的亲人在十几年前就死光了,复仇是我唯一活着的支撑,也是他的!”卫叔邑冷声道。
阿偌叹了口气,低头不说话了!
‘咚咚咚’,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紧接着云间先生稽老和鲁槐三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阿偌重新上了茶,悄悄退了出去。
“阿焉说你找我们?”陆云率先开口,这十年来他仿佛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儒雅那么清俊,时光对他特别宽容。
卫舒邑点点头,把桌上的纸条递给他。
陆云接过看了起来,挑眉笑道:“这好像是第二起了吧?那位也不急?”
一个国家,还是开国没多少年的国家,就接二连三的发生暴乱,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路槐从他手中接过纸条也看了一眼,皱眉道:“说实话,我有些失望!有本事篡了卫魏的江山,却没本事守护,这才几年?”
路槐把纸条递给稽老,稽老接过却没看,把它放在面前的矮案上,啜着手中的香茗听着几人的话。
“权利是个奇妙的东西,没有得到时,畏惧它,千方百计都想要得到它。得到了又不珍惜它,亵玩它!”云间先生似笑非笑的觑了眼卫叔邑道。
卫叔邑仿佛没有听见似的,眉毛都没动一下下,只专心听着两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