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转头看向宋昭月,问道:“宋妹妹,你说呢?”
宋昭月淡淡一笑,“一切都听姐姐的。”
如今两眼一抹黑,还是谨慎些,谋而后定为好。
德喜见状,这才长舒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心中暗骂曼霜:这个姑奶奶,真是找事!
德喜赔着笑陪着两位女主子等着,眼角余光却扫向一旁安静的宋昭月。
这位宋侧妃,美得像画上走下来的仙女。他师秦说了,这位主儿,才是真正惹不得。
两顶软轿一前一后,被小太监们抬了过来。
德喜殷勤地松宋昭月上了软轿,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伺候的是一尊易碎的琉璃。
黄灵茹刚在软轿上坐好,德喜已指着旁边一个小太监,吩咐道:“还不快送黄侧妃娘娘回院子?”
小太监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便引着还没回过神来的黄灵茹,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德喜可不管黄灵茹如何想,他乐颠颠地跟在宋昭月的轿子旁,一路往望舒舍而去。
一路上,德喜尽心尽力地介绍着王府后院的布局,生怕怠慢了这位祖宗。
“娘娘有所不知,这望舒舍,可是咱们殿下亲自为您选的,名字也是王爷亲自改的。”
宋昭月微微颔首,没有说话,只静静地听着,但眸中已含笑意。
德喜善察言观色,见状说得愈发起劲儿。
“望舒舍,是后院最接近王爷寝殿的院子。出了东侧角门,穿过一条巷道,就到殿下寝殿。”
望舒舍朝向绝佳,正是坐北朝南之格局。房舍似经翻新整饬,雕梁画栋,簇新华丽。
燕北苦寒,冬日来的早,现今虽方至十月,却已寒意料峭。
望舒舍诸事皆已齐备,地龙和暖墙皆已燃起,室内暖若三春。
沐浴梳洗后,天色已暗了下来。
许是有些疲惫,宋昭月胃口欠佳,随意用了几口膳食,便命人撤去。
她随手取过一本书,倚在榻上,胡乱翻着,心思却早已飘远。
她曾听裴明绪提起,之前燕王府未有女眷,他皆在前殿起居。燕王府后院常年空置,亦未曾安排主事之人。
今日,那唤作曼霜的侍女,自称前殿侍女,却率一众后院太监与侍女前来拜见,且全然不将她与黄灵茹这两个侧妃放在眼中。
这般无礼,且隐隐对她二人怀有敌意,区区一侍女,缘何有此等底气?
宋昭月正揣度曼霜底气何来之时,曼霜今日所作所为已传至裴明绪之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