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章,几个怎地如此率性,来瓦子里玩?”
“你准你贾三来,我等偶然光顾,便不行了?”刘斐翻个白眼,也就是贾似道戏谑之言,换了别人,早就一脚踢过去了。
“可惜入冬时分,无法与师宪兄促织一搏。”既然通过刘斐认识了,那就套套近乎,李易毫不吝啬言辞,何况促织乃风尚。
贾似道眼前一亮,兴趣盎然地道:“子明对秋兴玩耍,倒是行家?”
“天下有不容尽之物,君子有独好之理?附庸风雅而已,谈不上行家。”李易嘿嘿一笑,贾似道这厮果真是骨灰级玩家,一语就勾起了趣味。
贾似道目光更加热切,赞许道:“子明果是我辈中人!”
李易撇了撇嘴,笑道:“偶尔研究一二,却知尾短终无力,牙长必有功,黑白多输,青黄多胜,狭长有失,匾阔迷痴,尾焦便可弃之。”
“妙、妙、妙,子明之论深得我心,但问何为上等?”贾似道抚掌大赞,更把李易引为知己。
“有红白麻头、青项、金翅、金银丝额,上等也。黄麻头次之。紫金、黑色又次之。”李易拿出促织经,在贾似道面前大卖,还是有点汗颜,是有点夫子门前读孝经的味道,孰知贾似道才是促织大家,说句集大成者,一点也不为过。
贾似道点了点头,颇为赞赏地道:“行家里手,一阵见血。”
“现在入冬,待来年师宪兄便可准备。”
“有何说法?”
李易嘴角微翘,稍作愕然状,惊讶地道:“师宪兄深乃秋兴状元,难道不知三秋之法?”
贾似道一怔,赫然道:“惭愧,还望子明不吝指教。”
刘斐自从认识李易,却不见这家伙斗蟋蟀,更不见谈论蟋蟀,今个像着了魔,一套一套的脱口而出,连自诩行家的贾似道,也被唬得一愣愣,不禁心下大叫奇怪。
“初秋以古旧大盆,择取头大、腿脚圆长,身阔厚、生像方幅,下盆徐徐养之,不可便斗。师宪兄,养虫者如养兵,选虫如选将,断不可有任何率性。中秋,虫入中年,须用起落三尾,不可共盆。晚秋虫老,喂养尤难,须合食荤腥,安于藏风温暖之处,勿使受冷,养体助力,若不吃食,不可当场斗狠。”
“大善,养虫者如养兵,选虫如选将,子明高论。”贾似道拍掌叫好,连那几个帮闲也频频颔首,不住叫好。
“高个鸟,哥是胡说八道的。”李易笑的发虚,可不能再玩下去了,自家几斤几两,自个清楚,别玩过头了不好收拾残局。
“小王八,竟敢顶嘴,老子凑你。。。”
李易不经意转首看去,脸色顿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