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色长衫随风轻轻荡起,仿若飞鸟羽翅,欲展翅翱翔天际。
“大哥哥,你怎么了?”
身侧传来一道稚气嗓音。
文京墨身形一震,低头望去,但见脚边不知何时冒出一个四五岁的光头男娃,正拖着两条鼻涕拽着自己的衣角。
“啊,对不住对不住!”一个妇人急忙跑过来,抱起小男娃,急匆匆走了。
小光头趴在娘亲怀里,两只眼睛还直勾勾望着文京墨,奶声奶气道:
“娘亲,那个哥哥脸上在笑,可是眼睛在哭呢。”
“又哭又笑的那是疯子!别乱说!”
“不是啦,娘亲,大哥哥的眼睛哭得很高兴呢!”
“哎呦,你个小崽子,再胡说八道,就揍你屁股!”
“可是,娘亲……”
小光头的声音渐渐被嘈杂人声盖住,再也听不到了。
文京墨静静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慢慢垂下长睫,嘴角勾起一抹如玉温笑,转身走向一个货摊。
“小哥,你这红枣怎么卖的?”
“哎呦,这位公子,你可真有眼光,这枣子可甜了,吃了唇齿留香,补血补气啊!”摊主热情介绍。
“好,称两斤。”
*
县衙寅宾院厢房内,郝瑟三白眼圆瞪,一脸惊色。
【尸兄,你刚刚说啥子?文书生走了?!】
尸天清薄唇紧抿,沉重点了点头。
郝瑟捧颊,满面惊悚。
【难道是因为……福黎膏?!】
尸天清轻叹一口气,再点头。
郝瑟立时一顿眉飞色舞抓耳挠腮手舞足蹈无声嚎叫。
屋内其余众人看得是目瞪口呆,都齐刷刷看向文京墨。
“小尸,小郝这是说啥呢?”
尸天清定定看着郝瑟,眉头抖了抖,吸了口气,平声如石翻译道:
“先人、板板……老子的账房先生啊、五万两银子啊、就这么飞了……啊、啊,好大一尊、财神爷啊、这是天要绝老子的财路啊、我、勒、个、去、啊……”
“咳咳咳……”众人同时干咳。
那边的郝瑟又开始拍床拍脑砸胸口。
“文书生、你好狠的、心啊、就这么抛弃了老子、和尸兄、你这是始乱终弃……”尸天清依然在尽职尽责翻译。
“噗!”众人齐齐喷口水。
“阿瑟——”尸天清眉峰微抖,“始乱终弃这个词……抛家弃子更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