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大门“吱呀”一声开启,顾桑嫂迈出门槛,看着紧闭的院门,双目隐隐发红,长叹一口气:“这两个孩子,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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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空深邃,星色寒凉;
寂郊无音,荒草飞浪。
北城郊三里之外,荒草蔓生,广袤无垠,璀璨星光铺洒其上,随着暑气滚滚翻动,犹如一片星霜之海。
两道人影匆匆穿行在草海之间,话音远远飘来。
“尸兄,老子跟你说啊,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所谓的鬼,无非就是那些做了亏心事的人自己吓自己幻想出来的!”
郝瑟身姿笔直,双手背负行草丛之间,一边走一边给身侧的尸天清普及科学知识。
“阿瑟所言甚是!”尸天清稳步走在郝瑟身侧,定声道。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老子和尸兄向来行的正站得端,所以,咱们肯定不怕鬼。”郝瑟直了直腰,继续提声道。
“阿瑟说的对。”尸天清点头。
“尸兄我跟你说啊,老子从小就胆大,是有名的郝大胆,从来都不怕这些鬼啊神啊妖啊怪啊的,你放心,一会儿若真是有什么异变,有老子罩着你,肯定没问题!”郝瑟啪啪拍着胸脯道。
“一切仰仗阿瑟了。”尸天清一本正经点头。
二人一边说一边径直向北,突然,一股阴风吹来,二人脚下同时一顿。
“先人板板……”
郝瑟僵在原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咽了咽口水。
目光所及之处,深过半身的荒原草海突然诡异消失,连一根都不剩,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的孤坟坟头,密密麻麻在眼前铺展开来,竟像是一个乱葬岗。
刚刚还弥漫在空气中的暑气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反而透出阵阵阴冷之意,犹如滴水穿冰渗入肌肤,激起全身的鸡皮疙瘩。
郝瑟面皮一抖,侧目看了一眼旁侧的尸天清。
尸天清面无表情,静静打量着四周,感觉到郝瑟的视线,立即垂眼问道:“阿瑟有事?”
“没、没事!”郝瑟笔直脊背弯了一瞬,又挺直了三分,“尸、尸兄,放心,跟着老子走,老子是郝大胆、郝大大大大胆……”
“好。”尸天清点头。
郝瑟深吸一口气,提腿、迈步、一脚踩下。
“呱!”
突然,一声怪叫从脚下惊响。
“有鬼啊啊啊啊!”
郝瑟惨叫一声,身形一个飞窜扑到了尸天清身上,双手双脚好似八爪鱼一般死死将尸天清箍住,双眼紧闭,惨叫连连:“别找我别找我,我不抽烟不喝酒没有犯罪史饭前便后都洗手早睡早起身体好,我是好人啊啊啊啊!”
尸天清双眼远暴睁,全身僵硬得犹如一根棍子,就这般直挺挺立在原地让郝瑟扒在身上,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呱呱呱——”
一个黑影连蹦带跳从郝瑟脚下落荒而逃,看那造型,应该是一个癞□□。
“咳,阿瑟,是一只蟾蜍……”尸天清哑声道。
“蟾、蟾蜍?”郝瑟扒开一只眼皮,偷瞄了尸天清一眼。
尸天清撇过脑袋,避开郝瑟目光,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