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茶寮老板忙退下。
“还愣着作甚,老规矩!”
管事一声令下,众侍从立即行动起来,清理地面,铺上羊毛地毯,从马车上搬下桌子木椅,再铺上锦缎桌布、软厚坐垫。
管事巡视一周,露出满意表情,迈步走到第一辆马车前,恭敬抱拳:“老爷,到茶寮了,咱们先在这休息休息再上路吧。”
“好,本老爷也累坏了,吃点东西吧!”马车内传来一道浑厚嗓音。
“请老爷下车!”管事大叫。
六名侍从呼啦一下围了过去,一人跪地做车凳,一个打开油纸伞遮阳,另两人在车下铺开一卷猩红地毯,还有两个跳上马车,掀起了车帘,扶了一个人出来。
只见此人,一袭黑色锦衣,头戴玉冠,腰横玉带,脚踏锦靴,年纪三十岁上下,肥脸小眼,淡眉稀胡,身矮肚圆,四肢短细,在两个侍从的搀扶下摇摇晃晃走下马车,看起来就像一个插着四根牙签的大鸭梨。
就见这胖老爷沿着红毯晃悠悠走到桌旁,才几步路就已大汗淋漓,一落座就气喘吁吁大喊:“茶!”
“快快快,茶!”管事大喊。
两个侍从立即从第四辆马车中端出一大壶茶水奔了过来。
胖老爷咕咚咚喝了整整一壶茶水才停下,长长吁了一口气,转目望了四周一眼,一脸嫌弃:“魏方,这什么鬼地方,这么破?!”
“老爷,出门在外,条件有限,没法太讲究了。”名为魏方管事叹气,“幸亏咱们吃食和水都是自带的,还算干净。”
胖老爷点头:“行吧,什么时辰了?”
“已过巳时了。”
“那开饭吧。”
“是,老爷开饭!”
管事魏方一声大喊,立即有七八名侍从奔向第五辆马车,从里面端了一长串托盘出来,那托盘上,有酒有肉,有菜有饭,皆是色香味俱全,而且全部都装在精致的银制器皿里,一盘一盘摆在了胖老爷的桌上,立时将整座茶寮衬得落魄不堪。
这一番作为,郝瑟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卧槽,这也太装逼了吧!”郝瑟咋舌。
“俗话都说,财不露白,这人怎么偏偏反起道而行?”宛莲心感慨。
文京墨:“此人怕是有些来历,否则在这荒郊野岭,怎敢如此张扬。”
炽陌瞥了一眼舒珞。
舒珞微微一笑:“此人名为连商计,在江南地区做米粮生意,富甲一方,去年荣登江南首富,为人仗义乐施,和长天盟的盟主关系交好,你们别看他那几名侍卫不起眼,可都是长天盟的高手,专门派来保护他的。”
“为何长天盟要派人保护他?”宛莲心问道。
“咳——”舒珞干咳一声,“因为此人十分张扬炫富,凡是出门在外,吃穿用度皆要用最贵最好,而且喜携重金随身,所到之处,必引无数强盗劫匪尾随,据称此人去年出门一月,就引来了八拨盗贼,结果皆被长天盟的兄弟擒获,因此还得到了杭州知府的嘉奖——”
“我擦,这也行?!”郝瑟抽眉。
“一个江南首富,跑到这川蜀之地干嘛?”炽陌问道。
“应该是来云隐门求医的。”舒珞道,“听闻此人去年得了病,请了江南的各大名医诊治,却一直不见好。”
“病?”郝瑟将这连商计上下一打量,摸了摸下巴。
“老爷,饭备好了,可否请道长了?”管事魏方问道。
连商计点头。
“请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