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天清猝然看向郝瑟。
朱佑樘整个人都呆住了:“恨、恨我?”
“因为云隐门。”
“云隐门?”
郝瑟放下胰子擦了擦手,直直望着朱佑樘:“小堂,你可想听听云隐门的故事?”
朱佑樘神色一肃,点头。
郝瑟轻吁一口气,仰首眺望天际,眸光怀念又悠远:“云隐门,源于北宋,叱咤江湖数百年,是天下医术最高之人集结之地,救人无数,恩泽天下……”
随着郝瑟的娓娓之声,朱佑樘再次回到了那巍峨的云隐山、那神秘的云隐门、那荡气回肠传说,以及……最后一幕的玉石俱焚——
待郝瑟讲完整个故事,却发现听故事的人,却好似呆住了。
朱佑樘蹲在水盆边,双眼虚空,两眼无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堂?”尸天清提声。
突然,朱佑樘双眼一红,怔怔落下泪来。
尸天清和郝瑟同时惊诧。
“失礼了。”朱佑樘连忙抹去眼泪,整了整衣冠,快步走出后院,穿过耳门,走入神医堂,站在了南烛的案前,神色凝重,目光灼亮,吓得正在就诊的病人忙跳起身让到了一边。
南烛撩起眼皮:“你想作甚?”
朱佑樘眼圈微红,长吸一口气,双手拱礼,长揖到地。
“此事,我定铭记于心!南烛兄,以后在下定会好好照顾于你。”
言罢,利落起身,又冲回厨房继续刷锅。
“这人是不是有病?!”南烛咬牙。
宛莲心、流曦一头雾水,隔壁的文京墨眨了眨眼,看向躲在一旁看热闹的郝瑟。
郝瑟击掌咧嘴:“嘿,这小孩挺有意思啊!”
*
其后半月,悠然居每日都在南烛的低气压中度过,天下第一神医的台词万变不离其宗,基本囊括了以下几种版本:
“我不用你研墨。”
“我不用你给我夹菜。”
“不用你给我铺纸!”
“我自己倒茶!”
郝瑟、尸天清、文京墨、宛莲心、流曦诸人,每日就蹲在神医堂前吃瓜围观,看着南烛将数次将朱佑樘轰出神医堂,而朱佑樘再持之以恒溜进去,坚持不懈,精神可嘉。
宛莲心:“小堂真是毅力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