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这家伙不会是在哭吧。
再往前走几步,那书生口中的话语便隐隐传入耳畔:
“天、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我去,这种时候了还不忘背诵课文,还真是个书呆子。
郝瑟一脸哭笑不得,上前一拍书生的肩膀:
“好啦,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兄台?!”书生猛一转头,一脸惊讶瞪着郝瑟,小鹿般的大眼睛里,盈满水光。
“喂喂,真的在哭啊?”郝瑟一脸揶揄。
“没、没有,小生、小生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书生急忙一抹眼皮,结结巴巴道。
“只是未到伤心处嘛——”郝瑟拍了怕书生的肩膀,探头一望,“这儿是你家?”
书生忙面色一红,忙向郝瑟一抱拳:“正、正是寒舍。”
“不请老子进去喝杯茶?”郝瑟瞅着书生嘿嘿一笑。
“是、是,兄台请。”书生忙推开门,请郝瑟入内。
步入小院,放眼望去,宽不到两丈的小院中有设了一个花圃,里面种着小小的碎黄花,看起来倒是别致,院内仅有一间十分简陋的茅草房,旁边搭了一个窝棚,里面垒了灶台,放了一口铁锅,几个瓷碗,看起来很是凄惨。
走进主屋,光线昏暗,只有一张木板床,床上叠着一块方方正正的被子,房间另一侧,是一个瘸腿的书桌,书桌后,整整齐齐码着半扇墙的书册,桌上摆着一根毛笔,笔杆都隐隐泛白,笔头秃了一块,看来是有些年头了。
一句话总结,家徒四壁,穷光蛋一个。
“寒舍简陋,让兄台见笑了。”书生手足无措站在郝瑟身边道。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嘛,很好啊!”郝瑟拿出肚子里仅存的一点墨水赞道。
“兄台过誉了。”书生垂头,耳根子泛红,突然,又好似想起什么,急忙道,“兄台随意坐,小生、小生去给兄台沏茶。”
说着,就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郝瑟不由有些好笑,目光扫了一圈,却发现根本没凳子,只好继续在地上转悠。
不多时,那书生就捧了一个茶碗进来,一脸歉意道:“平日里也无人来,小生也不曾备待客的茶盏,还望兄台莫怪。”
“没事、没事。”郝瑟接过茶碗一饮而尽,“别老是兄台兄台的叫我啦,咱们也算是共患难了,你叫什么?”
“小、小生姓文,名京墨,字千竹,今日能有幸与兄台相聚,实乃三生之幸。”书生向郝瑟一抱拳,一脸矜持道。
“文京墨,千竹……真是好名字啊……”郝瑟表示心塞,喃喃道,“和尸兄的名字一样好听的要命啊!”
“不知兄台该如何称呼?”书生、也就是文京墨问道。
“咳,我叫郝瑟,赤耳郝,锦瑟的瑟。”郝瑟介绍道。
“郝……瑟?!”文京墨猛一抬头,一脸诧异望着郝瑟。
“咳,你没听错,就是郝瑟。”郝瑟挠了挠脸皮道。
“不不不,兄台此名甚是风雅!”文京墨连连摆手道,“锦瑟年华郝风来,甚好,甚好。”
“哈哈哈哈!”郝瑟立时乐了起来,“你拍马屁的功夫和老子一个朋友很像啊!”
“能和郝兄的朋友相像,是小生之幸。”文京墨腼腆一笑道。
好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