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晨月辞别父亲,快步走出府衙,飞身上马,扬鞭驰马一路穿城而过。
街道之上,除了零星几个百姓形色匆匆走过,各家各户皆是门窗紧闭,无人外出,竟是比之前旱灾最重之时还要萧条几分。
萧晨月眉头深锁,催马前行,马蹄扬尘掠风,不消片刻,就到了城西的柳阴巷之外。一堆衙役面色苍白守在巷口,一看到萧晨月,就如救世主了一般,呼啦一下就围了过来。
“萧大小姐,您可算来了!”
“都等着您拿主意呢!”
“仵作可到了?”萧晨月翻身下马问道。
“刘仵作到是到了,可是——”衙役干笑,向两侧一让,“萧大小姐,您还是自己看吧。”
萧晨月快步走入小巷定眼一看,不禁一愣。
巷子深处,一具腐烂肿胀的尸体躺在地上,尸体两侧,两个人对峙而立,四目激火。
其中一人,消瘦苍老,正是府衙的刘仵作,而另一人,身形高瘦,脊背微微岣嵝,脸上带着一张厚厚的面巾,双眼凹陷奇大,但发丝黑亮,俨然是一位十分年轻的男子。
此时,二人正隔着尸体扯着嗓门对嚷。
刘仵作:“此人刚死半日,身体肌肤已然腐烂,这般怪异的尸体,显然就是瘟疫!”
男子:“尸体尚未解刨,死亡时辰和死因皆未确定,你如何能确定此人刚死了半日,你又如何能确定此人是死于瘟疫?!”
“此人身体尚未僵硬,说明死了不足六个时辰!”
“尸体未僵,并不代表死了不足六个时辰,我起码能说出六种原因可以推迟尸身僵硬。”
“你、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凭什么在这指手画脚,我刘仵作验尸数十年,见过的尸体比你见过的人都多!”刘仵作跳脚。
“验过的尸体多,不代表你就是对的——”那男子微微直起身体,扬起下巴。
“你你你,气煞我也!”刘仵作吹胡子瞪眼。
萧晨月长叹一口气,两步上前,抱拳:“刘仵作。”
“萧大小姐,您来的正好,你评个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臭小子,竟然口出狂言!”刘仵作一指对面的男子。
萧晨月转头,看向男子:“不知阁下是——”
那年轻男子,定定看着萧晨月,双眼瞪得溜圆,好似呆住了,面巾上露出的脸皮开始泛出红晕。
“咳,请问阁下是——”萧晨月提声。
“啊、啊,那个——在下是、是个画师,云游至此……那个……”男子慌乱垂下脑袋,结结巴巴道。
“画师?!你一个画师在这打肿脸充胖子!”刘仵作大怒。
“在下还未说完,”男子连连抱拳,“在下主业画师,副业是仵作。”
“狗屁,我从来没听说仵作还有副业的!”刘仵作大叫,“萧大小姐,此人定是个骗子!”
“画师……仵作……”萧晨月口中喃喃,细细将眼前的男子扫了一圈,眸光猝然大盛,抱拳提声:“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男子抓了抓脑袋,拉下蒙面巾,露出一张肤黄肌瘦、其貌不扬的面容,腼腆抱拳:“在下,王梁。”
第215章廿二回验尸却现诡异事众人齐聚西安城
刀刃乱舞血花溅,满眼血腥悚然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