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比分相比,弗格森尤其不能接受的是球队踢得实在是太烂。
比对阵温布尔顿还要差。
盛怒的弗格森脸都气到红通通的,一双眼睛简直要喷出火来。他来到更衣室,一声怒喝镇住全场,然后就挨个对着球员发火,将他们骂得狗血喷头。弗格森嘴巴里狂喷粗话,骂人的词语就如同高速发射子弹,劈头盖脸地向着全体球员开火。他浑身都是怒火,一直在怒吼,整个人就像开到最大功率的喷火器,极其凶猛地扫射全部球员。
“我永远忘不了那次,弗格森的吹风机真正令我感到恐惧。”阿尔比斯顿说。
这个赛季里,托特纳姆热刺队在弗格森的朋友大卫-普利特治下状态非常出色,他们在联赛杯半决赛逼迫阿森纳队鏖战三场才分胜负,在联赛中最终排名第三,并且杀进了足总杯决赛。尽管在足总杯决赛中2比3惜败考文垂城队,但大多数人都认同热刺才是更占优势的一方。
对阵红魔,当时的热刺状态非常出色,他们实力也有一定优势,更有主场球迷的助力。为了对付热刺,弗格森做了非常详细针对性的部署。阿尔比斯顿那天没有出场,但他记得很清楚。他说:“弗格森在比赛之前做了很详细的战术讲解,告诉球队场上有可能会出现什么情况,热刺队会怎么踢等等,比如对手阵中的克里斯-瓦德尔会在传中前做几个变向,我们需要注意米歇尔-托马斯从左后方插上进攻。他对这一切都准备得无比充分,每个人几乎都单独领受了任务才上场比赛。结果?我们输了个0比4,整个球队完全不堪一击。托马斯接瓦德尔的传中进了两个球,而且每次瓦德尔的传中就是按照弗格森的预测那样,一点都不差!”
他说,“作为一个观战者,我对弗格森的预测能力五体投地。但我的伙伴们却将这一切都搞砸了。赛后弗格森把每个人都痛骂了一遍,甚至包括了队长罗布森。他吼道,你、你还有你,噢,我差点忘了还有你,你们是真垃圾,一堆狗屎!他赛前提醒我们注意的每个危险,都不幸成了事实。”
弗格森这次吹风机不是只对一个人,更不是传闻中对着塞维贝克的脸喷火。弗格森的怒火是针对全部人的,对着更衣室里每一个球员发火。他的面几乎贴着球员的脸,双眼瞪圆怒视着球员的眼睛,喉咙里发出怒吼。每一个人都感到胆战心惊,如同面对一只暴怒的巨兽,怒火令人灵魂都瑟瑟发抖。
红魔球员巴尔内斯后来说:“我们都惊呆了,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主帅会这么疯狂。阿特金森不会这样,弗格森浑身都在喷火,他的表情真像要吃人一般。他是如此狂暴,坐在他面前的塞维贝克被吼得脸色都变了。我们完全不敢说话,只能等着这个飓风慢慢消停。”
弗格森的暴怒甚至令他的好朋友、热刺队的主帅普利特都感到尴尬。红魔休息室的门外一百米都听得到他超高的嗓门,震耳欲聋的音量,像机关枪一样扫射而出的咒骂。
这一次“吹风机”的能量十足,没有任何人敢回嘴,甚至没有人敢动弹,没有人的目光敢和弗格森对视。
塞维贝克说,“我是第一个牺牲品。因为我就坐在门口,弗格森第一个揪着我狂骂。他面目狰狞,神色凌厉,我感到又害怕又无助。他只是喷了我大概2分钟不到,然后换人,但我已经觉得超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斯特拉坎印象更加深刻。这个苏格兰球星曾经在弗格森麾下效力过,作为一名前阿伯丁球员,斯特拉坎早就见识过弗格森吹风机的厉害。
斯特拉坎说:“早在阿伯丁队的时候我就见识过了,弗格森一发火,可以让高湾的海峡两岸都刮起飓风,摧毁一切。被弗格森当面喷上一脸的话,你一定会怀疑人生。我当时也在场上比赛,最后也挨了批。”
斯特拉坎说:“弗格森的暴怒有时候令人无所适从,有些球员在被对手当面挑衅时并不愿意立即反击,他们希望用胜利和表现来回击;有些球员则真的无所谓,他们甚至会像躲着凶神恶煞一样躲着对手;有些球员则显然不会吃闷亏,当场就要找回来场子,而且事后还要用表现来击败对手……弗格森显然是喜欢强硬性格的球员,这种事情在苏格兰的话不以牙还牙反击回去,是会被人耻笑的。”
弗格森就在那一场比赛里,已经对一些球员有了决定,雷霆万钧之后,霹雳手段立即到来。
弗格森认为不适合的球员不得不准备离开球队。塞维贝克再也没为红魔出过场,赛季结束就被弗格森送走,其他一些人的日子也进入倒计时,包括前锋弗兰克-斯泰普雷顿、皮特-达文波特、特里-吉布森,以及边锋皮特-巴恩斯和后卫格莱米-霍格。甚至还有当时看来不可或缺的麦克格拉斯和怀特塞德,他们都已经上了弗格森的“黑名单”。
留下来打拼的球员们自然也知道,必须要做出改变。
后续还有两场比赛,红魔全队上下鼓起余勇,先和考文垂打平,最后一场3比1轻取阿斯顿维拉,就此结束了整个联赛的赛程,最终列积分榜第11名。
弗格森执教红魔之后带队打了29场联赛,赢11场平10场输8场,从1986年11月6日排名第18飙升到第11,从保级泥潭来到了中游位置。如果从弗格森执教之后英甲才开始计算积分,弗格森的球队能够进入积分前三名。比较阿特金森13场联赛赢3场平4场输6场的数据,弗格森带来的改变不言而喻。
红魔迅速上升,同城的曼城则始终无力振作,无法摆脱降级的危险。赛季结束时,他们最终排名倒数第二而不幸降级。
除了积分的攀升,弗格森的铁腕之下,红魔全队呈现出了不一样的精气神。短短几个月,弗格森给更衣室带来了不一样的东西,改变了球队的状态,让红魔球迷看到了希望。
成绩很重要,但最关键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