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昏暗的烛火下面,一声声嘶哑的咳嗽声传出来。
“哥哥,快点喝点水吧。”
沈如云连忙从桌子上面的茶壶里面,倒出一点水递给了病床上的哥哥。
“母亲回来了没?”
沈玉容一睁眼,只见外面天都黑了,可是母亲到现在也不见人影,难道薛芳菲真的找不到了吗?
沈玉容缓缓闭上眼睛,心中的期望慢慢冷去。
“娘!你怎么了?”
沈如云看着母亲一瘸一拐的走回来,连忙上前扶着。
“娘,您没找到薛芳菲吗?”
沈玉容的眼睛早在母亲回来到时候就睁开了,扶着床慢慢坐起来。
沈母看着憔悴虚弱的儿子,嚎啕大哭。
“儿啊!娘对不起你,娘遇到拓跋娜那个女人,娘求她带我去找薛芳菲。
可是她却派人将娘赶走,不许娘出现在她面前,儿子,怎么办,咱们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
沈母一天下来身上狼狈不堪,从前靠着沈玉容这个儿子的傲气,现在全没了。
沈玉容咳嗽了两声,“娘,我撑一撑也行,别再去找了,大不了咱们再回淮乡三年后再进京赶考。”
沈玉容拿过茶碗一口气喝下里面的温水,将棉被盖在身上,他就不信了一场风寒他能挺不过去。
沈母抹着泪梳洗了一番,就着昏暗的油灯干绣活。
想象是美好的,可惜现实是骨感了,沈玉容的风寒是有惊无险的退了,但是接连几天发烧,沈玉容的脑子不太灵光了。
明明已经背的滚瓜烂熟的书本,再翻看起来总是有些模糊。
这样的后遗症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说是个天大的打击,沈玉容知道自己已经废了。
“娘,咱们明日就回去吧。”
沈母做针线活的手一顿,好不容易儿子的风寒挺过去了。
“过几日就要进考场了,你这孩子看书看傻了吧。”
沈玉容的手握了又握,“娘,我好像记不清我读过书,背过的文章,我现在这样已经参加不了科举了。”
沈玉容眼中含着泪水,多年的努力一场风寒就足以夺去,一家的人期望全部落空。
沈母手中的荷包掉落在篮子里面,几个快步上前握住了儿子的手臂。
“不可能,只是一场风寒,怎么会这样,儿子,再仔细看看书,是不是因为这本书好久没看了。”
沈母哀求的看着沈玉容,期盼他给出她想要的答案。
沈玉容只是将书的封面翻出来,这是他最常看到一本书。
“娘,不用自欺欺人了,多少人因为没有药而因为风寒去世,而我好歹留下来一条命,收拾东西咱们就离开京城,以后我谋份教书先生的活,也能养活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