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的时候奶宝去世,还是他哭的满脸鼻涕眼泪地抱着奶宝在院子底下埋了的。不管是什么,只要是他付出了感情,韩启就会拿出一片真心去面对,所以徐杺总说韩启的感情是炽热又直接的,不像韩朔,人前总是没什么情绪,只有在她面前才会表现出带着丰富感情的一面。
徐杺觉得韩启这样很好,她虽然能清晰明辨韩朔的爱憎,可并不代表她能懂得所有人的想法,包括韩启。人的一生精力太有限,她却好像已经被拴住了,除了这个男人的喜怒哀乐,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精力和能力去深究别人的爱恨,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一点明显韩朔也是如此。
这并非是一种不负责任,毕竟“爱”并不能代表全部。作为父母,徐杺觉得能让孩子从他们身上学到什么,或者是能被关爱着健康长大就够了,正如韩朔以前说的,孩子以后也一定会遇到那个能把自己看的透彻的人,而那个人才会是孩子生命中重要的那个人,她会伴着他老去,长眠以后骨灰都会被放在一起,才算是结束。
所以对于韩启这样会直接表达自己喜恶的性格,徐杺觉得既放松又欣慰,也多亏儿子那么懂事,从小到大都没有让他们操过心。
有句话叫拧巴的人一个就够了,要是两个拧巴男人时时刻刻放在身边,徐杺想想也会觉得心累的。
韩朔从她的话语间听出了对自己的一些嫌弃。他眯着眼捏着她腰间的肉拧了拧,咬住她的肩膀用最直接的方式宣示自己的不满。
歇了一会儿,某处又渐渐抬头,韩朔把爱妻压在底下继续“耕耘”,以来惩罚她对自己的嫌弃。
他就是这么一个性格不完美的男人,那又怎样?
他们还不是得爱着对方活下去。
第二天早晨,徐杺从韩启的叫唤声中醒来。睁开眼看着自己男人皱紧不耐的眉头,她光着身子坐起来,被子滑下去露出一片白皙肌肤。往窗外看,一片白昼,刺眼的阳光打在地板上留下斑驳剪影,徐杺披上睡袍走到窗边,怔忪间才发现外头居然下了一夜的雪。
北京城被这一夜大雪覆盖住了,呵一口气仿佛连空气都是纯净的,瑞雪兆丰年的景象她还是第一次见。
走到窗户的时候韩启的声音更响亮了些。徐杺往下一看,顿时笑了。穿着她亲手织的白色毛衣少年正双手拢在嘴边叫她,那么冷的天,他却只穿了白毛衣和一条黑色长裤,挺拔的身躯已经从豆芽菜变成翠竹,透过毛衣都能看到微微隆起的肌肉线条,那清隽的容颜和她深爱的男人有七八成相似,可眉眼中是最纯粹的欢喜,气质如同冬日里的暖阳。
徐杺靠在窗边,笑着对他挥挥手。
韩启见把母亲喊起来了,顿时咧开嘴笑了,继续努力堆雪人。
他手快,也不怕冷,没一会儿就推出来一个大大的雪球,又圆又结实。
不一会儿,身后的男人摸了上来。
“那臭小子又在发什么疯?”
韩朔带着起床气不满地嘀咕,身边没了她的温度他连床都不想呆了。
顺着徐杺的目光往下看,韩朔嗤了一声:“无聊不无聊。”
这时候韩启的雪人堆好了。
他堆的雪人一年比一年好,也一年比一年大,头和身子都很圆,韩启从屋内找来张檬落下的围巾包住雪人的脖子,让它看起来更生动。
然后他就开始疯狂自拍,脖子上挂着单反,手里还拿着手机,玩的乐此不疲,然后把照片发到和朋友们的聊天群里。
徐杺靠在韩朔怀里看着这一幕,心底安然又沉静。
以前,她总觉得自己生命中缺失很多东西,她费尽心思去寻找,过程中跌跌撞撞,觉得孑然一身,不知所得。
后来,她想要的都有了——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新年快乐。”
韩朔低头亲她的脖子,他的声音还是带着困倦,低哑着问她:“今年有什么愿望?”
徐杺摇摇头,抱住了他。
她已经没有什么想许的愿望了。
因为那些。。。。。。都已成真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