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恕目着一张脸,并未多言。他只是在想,认识沈砚十几年,他竟从来不知道沈砚这么能喝,也从来不知道,向来清冷克制的沈砚,竟会那般失态。
祝声声,当真是他的全世界。
迟喻祯摸摸泛疼的脸颊,“对了,我想起来了,昨天喝酒好像撞到桌拐了,我得看看有没有破相。”
说罢,他迅速跑到衣帽间查看,须臾,里面传来他的哀嚎,“卧槽!老子破相了!沈砚,你还我的帅气来!”
醒来的沈砚冷着一张脸,完全看不出昨夜醉酒时哭哭笑笑的失态,他淡淡瞥了眼迟喻祯脸颊上的青紫,眼里没什么情绪。
“医药费。”
“我是差你那点医药费的人吗?”迟喻祯咬牙切齿,上前一把掐住沈砚的胳膊,“沈砚,老子告诉你,老子为你追人付出了这么多,你要是没追到祝声声,我……我就赖定你了!”
沈砚一个眼神刀过去。
于在洲噗嗤笑出来,“迟先生,没想到你还好这口。”
迟喻祯老脸一红,“瞎说什么!”
秦恕默默托着下巴,“我觉得于先生说得挺对的,跟你认识这么多年,我竟从来不知道你对阿砚打得这个主意。”
“哎,行了行了!不跟你们说了,我先去医院看伤了!”迟喻祯麻溜地穿上鞋,嘴里还念念叨叨,“千万不能留疤,不然我那些红颜知己知道了得多伤心。”
于在洲看热闹不嫌事大,盯着他的背影喊道:“迟先生,你可千万不要因为得不到沈砚就用红颜知己来做挡箭牌,我们都懂的!”
迟喻祯回头,恼羞成怒吼起来,“你胡说什么?可别毁我清誉!”
说罢,他迅速离开,唯余关门声的余韵回荡。
迟喻祯离开后,秦恕也起身道别,“阿砚,我也先走了,你先好好收拾自己的心情,等你想好了,就主动出击,我们都在。”
沈砚面色冷峻,从喉间溢出一声嗯。
昨晚因为喝酒没和顾窈打电话,于在洲心里抓耳挠腮似的,也慌不迭地起身告辞了,“那个,沈砚,我也先回学校了,窈窈跟我约了今天中午一起吃饭。反正是周末,你在家多待一会也行。”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沈砚对祝声声应该是真的,昨晚竟然买醉。
这根本不像是沈砚这样高傲的贵公子能做出来的事。
他们两人离开后,偌大的房间空了下来。远处的阳光透过落地的玻璃窗照进来,平添了一丝冬日的暖意。
沈砚还是觉得心冷。是他太过急切,在重逢祝声声之后,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她,这样的方式适得其反,将她推得更远了。
他拿起手机,打开他与祝声声的聊天界面,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前天他说的那条晚安上,此后两天,便没有了任何消息。
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
然,就在他思考该如何打破僵局时,忽见聊天界面上出现了“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他眸中一喜,屏住呼吸等待那头发来消息。
等了约莫十几秒,终于收到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