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赐秀见他长剑寒光四射,剑影密不透风,也不敢轻身涉险,只围着对方不停的打转寻找破绽。
此刻已天色大暗,天上零星挂着几颗星星,这让易折枝更加看不清对方身影,只自顾自的护住全身,将一柄长剑舞的水泼不进。
朱赐秀暗道:可惜这掌法虽然厉害,却只能近身相斗,遇上这刺猬一样的剑法,殊无什么应对办法。
易折纸自顾自打了数十招,已渐渐心浮气躁,招式缓了下来,朱赐秀眼睛一亮,见对方剑招中出现破绽,瞬间欺进身去,双掌虚按其前胸。
易折枝心中冷笑,剑势忽的一变,刷的一剑直刺向朱赐秀胸口。朱赐秀反应虽快,但双臂毕竟不如长剑,待他双掌伸出时,宝剑剑刃已抵其胸口三寸处,若不是朱赐秀见状不妙撤的及时,非直接撞在剑尖上不可。
易折枝虽内功不如他,但多年行走江湖,临阵对敌的经验却胜他数倍,故意卖出破绽引他上钩,若是钟小小自然不会上当,可朱赐秀自从练功有成后,也只与赤峰和尚相斗一场,可谓毫无与高手交手经验,自然上当。
易折枝一计得逞,剑势铺天盖地倾泻而出,朱赐秀一时不慎,连忙闪身躲避,攻守立时易形。但见黑夜中剑光连闪,森然剑气四处激荡,将朱赐秀逼至一处角落。
眼看他转身余地越来越小,钟小小不由一阵着急。忽然间阴气大盛,只见无数掌印漫天而出,竟与剑光共舞,这一招正是朱赐秀练的纯熟无比的风卷残云。
他眼见易折枝剑法越逼越紧,干脆将心一横,自己固然不敢以肉掌接他宝剑,他又何敢沾上自己半点掌力,既然双方都有所顾忌,那便干脆比比那个更不怕死。
易折枝知对方有意拼个两败俱伤,他二人本无恩怨,自己追上来寻衅,也只出于一时激愤,若是真要与他生死相斗,却又犯不着,想到这里,剑法也不似先前那般绵密。
朱赐秀哪里知道他的想法,将阴蚀神掌全力施展,但见寒光闪烁,掌影漫天,一股冰冷阴气瞬间蔓延出来,将剑气压了下去。
忽听易折枝啊一声惊叫,手中长剑当一声掉在地上,满脸痛苦,原来朱赐秀不知不觉竟打中他一掌,阴蚀掌阴毒掌力立时便传入他体内。他内力本就不如朱赐秀,顿时痛苦不堪,低声嘶吼。
朱赐秀也没想到他竟受了自己一掌,顿时一愣,又见他痛苦难当,忙上前去,欲化解阴蚀掌的痛苦。却不料易折枝紧咬牙关,闪身后退一步,道:“朱少侠技高一筹,我,我输了。”说着强忍巨大的痛苦,拾起地上长剑,蹒跚而去。
朱赐秀见他身影落寞,脸上流露出一股不忍,毕竟与他并无仇怨,对方虽然蛮横,定是另有缘由,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就伤了他,心中甚是愧疚。
钟小小似乎知他心意,上前道:“江湖争斗,受伤在所难免,好在他根基深厚,倒也没有性命之忧,修养一段时间也就好了。”
朱赐秀点点头,此刻夜已深了,明日再携钟小小上门道歉,自己虽不惧青城剑派势力,但对方毕竟对二人以礼相待,总该有所表示。当下也不再多言,二人携手回了住所。
谁知第二天天还未大亮,却听门外有人怒声喊道:“朱赐秀,你给我出来。”
朱赐秀虽与钟小小定了终身,但二人同屋不同寝,始终保持最后一丝底线。听到门外有人叫喊,一起爬起身来。
钟小小道:“好像是韩姑娘,不知可是来问你伤她师兄之罪。”
朱赐秀无奈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二人收拾好衣装,推开门出去,只见院中站着三男一女,叫喊之人正是韩青儿。
见二人出来,韩青儿怒声问道:“朱赐秀,我二师兄哪里得罪你了,为何你要下如此毒手。”
朱赐秀心中惭愧至极,低头道:“是我对不起你,我向你赔罪了。”说着深深一躬,能让一个曾经的浑人朱赐秀如此表示,也算是破天荒的头一遭了。
谁知韩青儿见状,忽的怔怔掉下泪来,道:“果然,果然是你。”
朱赐秀道:“此中事由实难说清,总之是我的错。”当着其余三剑的面,朱赐秀也不好说出易折枝强逼他娶韩青儿的话来,只是一个劲的认错,只求揭过此事就好。
却见其余三剑脸色铁青,双目满是怨毒,余方白冷冷道:“好,很好。”忽然剑光一闪,竟一剑刺向朱赐秀咽喉。
这一剑出其不意,又极是迅捷,朱赐秀一时竟闪避不得,勉强微微扭头,只觉喉头一凉,脖颈处已被长剑划出一条血痕,对方显然是欲取他性命。
还不得他反应过来,秦金朔与沈蟾宫二人已相继扑上,一出手便是杀招,丝毫不留半点情面。
朱赐秀二人心中暗恼,自己虽伤人不对,但这三人不问青红皂白,出手既取人命,也太有些霸道。
钟小小急忙抽出软剑护住二人身前,只听叮叮叮一阵乱响,几人已互换了数招。
秦金朔,沈蟾宫与余方白三人分三角而立,将朱赐秀二人围在中央,朱赐秀急忙道:“众位且慢,有话好说。”
余方白冷冷道:“与你有何话说,还我二师兄命来。”
说罢三人再度扑上,钟小小急忙使出五花八门剑法应对,此剑法虽比不得青城剑法那样玄妙,但钟小小凭借此剑法行走江湖多年,自然有其独到的地方,只听叮叮叮响声不绝于耳,钟小小以一敌三,数招之间竟不落下风,显然剑法比之两年前更胜一筹。
此时朱赐秀还在怔怔出神,为何余方白要这样说,难不成易折枝竟然死了。莫非自己这阴蚀掌真如此歹毒,以至于易折枝这样的高手,竟也不治身亡。
三人却不理会出神的朱赐秀,三柄宝剑同时分刺其周身要害,钟小小以一敌三本就力有不及,还得全力护住朱赐秀不受伤害,瞬间便落入下风。
余方白迅捷一剑直刺朱赐秀后心,钟小小忙挥软剑格开,却不想秦金朔那一剑却瞅准机会刺向了她的小腹,与此同时沈蟾宫的长剑也已抵达朱赐秀咽喉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