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大门派终究是九大门派,底蕴深厚,总不是江湖上那些散兵游勇可以比拟的。
秦中平再次站起身来道:“还有哪位英雄想要上台领教,便请上来吧。”
却见台下数千群雄,竟无一人响应。
这时点苍派慕容难敌道:“俱帮主德高望重,盟主一位舍你其谁,就请坐盟主之位,我八大门派定会鼎力支持。”
其余几派掌门皆缓缓点头,就连秦金朔等人也表示赞同,只有赤逸子与陈蝉衣二人始终不发一言。
秦中平道:“不知二位掌门可有异议?”
二人对视一眼,陈蝉衣首先开口道:“原本以俱帮主的身份地位,要做代盟主之位,也理所应当。但既然是以武定主,峨嵋派若不出手,好似不战而降。未免惹人闲话,也为了让大家看清俱帮主当选武林盟主乃是实至名归,老道便献丑为大家一试。”
说罢来至场中,他今年已五十有三,多年身居高位,自然颇具威严,此刻不疾不徐往台中间一站,长须飘飘,一副高手风范。
秦中平笑道:“既然如此,那便让在下先领教陈掌门神功。”
陈蝉衣摆摆手道:“既然是宗门论武,自然公平合理,秦长老想要指点在下几招,也无不可。只是丐帮高手众多,若是陈某侥幸胜了秦长老一招半式,便有下一位长老再来指教,陈某即便铁打的身子,也该累坏了!”
秦中平知道他言语中的意思,冷笑道:“丐帮只出一人,若是输了,自然不会再出第二人。”
陈蝉衣眼睛瞥向俱欢颜道:“俱帮主,秦长老此话可当真?”
俱欢颜道:“秦长老乃丐帮执法长老,从来说一不二,自然算数。”
陈蝉衣道:“若是再下侥幸赢了?”俱欢颜道:“丐帮便推你为尊,丐帮上下包括老夫在内,听凭调遣,绝不反悔。”
陈蝉衣闻言大喜过望,他本对俱欢颜极为忌惮,能不与他正面交手自然极好。他自忖二十年来修炼逍遥掌法已至大成,即便遇到四大宗师也有资格碰一碰,难道还敌不过一个丐帮长老么?只见他双掌负在身后,掌心隐隐泛着青光,对秦中平道:“既然如此,陈某便献丑了。”说罢飞身而出,只见两道青光犹如两条青龙,直扑秦中平胸口而去。
朱赐秀与陈蝉衣、秦中平二人皆交过手,自知若论武功,陈蝉衣还在秦中平之上,只是秦中平此人心计歹毒,擅使手段,只怕陈蝉衣胜他不易。果然不多一会,陈蝉衣已大占上风,只见他掌法精妙,攻守皆备,两条青龙游动迅捷,逼的秦中平不得不取出镔铁窜来应对。只是他虽然有武器在身,却依旧被陈蝉衣压制,二人交手至三十六招,陈蝉衣忽然大喝一声,使出一招乳燕归巢,秦中平猝不及防,左臂被掌风带到,只听咔嚓一声,左臂骨已断。但他竟不顾伤势,手中镔铁窜化作一条白蛇,直刺陈蝉衣胸口。只听叮的一声,他手中镔铁窜竟未刺入,反而震的脱手而出。
秦中平叫道:“玄天神甲!”
丐帮弟子一听,顿时鼓噪不公。
陈蝉衣道:“峨眉派掌门从来甲不离身,此事江湖皆知,更何况比武也未规定不许戴甲,秦长老若是有其他手段,也不防使出来,陈某绝不会在意。”此话一出,各人立时沉默不语。峨眉派玄天神甲宝物江湖闻名,峨眉掌门自从继任大位开始,便一直是甲不离身,此事早已是江湖公闻。只是比武之时,一时没有谁也想起,眼下已回过神来,也不觉有何不公平。
秦长老忽然道:“陈掌门所言不错。”
陈蝉衣见他倒地不起,左臂又已折断,只当他此话是在认输,当下得意一笑,却不料忽然一团白粉扑面而来,瞬间笼罩在他头上一尺的范围。
陈蝉衣只觉双目奇痛,啊的一声惊叫,不住往双眼处揉去,正在此刻,秦中平已飞身而起,连出数掌将他打的吐血飞出。
陈蝉衣倒在地上,口中依旧不住痛苦呻吟,众人看去,只见他双目流下血来,显然这一对眼睛算是废了。
赤逸子站起身来,脸色涨的通红,大声喝骂道:“卑鄙无耻,怎么使出撒石灰这样的下三滥手段来。”
秦中平闻言却不慌张,只是道:“难道各位也忘了么,丐帮弟子行走江湖,晚上走到哪里就睡到哪里,不免遇上些毒虫猛兽,身上备些石灰粉,辣椒水这样的防身暗器,也是常事,这也算是丐帮一大手段。”
丐帮弟子闻言皆道:“不错,我们叫花子行千里路,吃万家饭,走到哪里都有人欺辱,有时甚至要与恶犬争食,身上备些石灰粉驱赶野狗也是常事,有什么稀奇。”说着纷纷打开自己的袋子,只见里面石灰粉,辣椒粉,毒虫,暗器,石头应有尽有。
众人闻言,虽觉这有些狡辩的嫌疑,但也觉颇有些道理,更何况陈蝉衣自己也说:秦长老有何手段尽管使出来,陈某绝不会介意。也就各自皱眉,不在言语。
赤逸子大怒道:“好,就让我再来领教秦长老高招。”
秦中平脸色一变,此刻他哪里还有力气再战赤逸子,更何况此人棋剑双绝,最厉害的还是以三百六十一颗棋子作为暗器伤人,实在是神鬼莫测,厉害的紧。
其实赤逸子也有自己的打算,丐帮四位长老中,秦中平武功虽不是顶级,但却最为难缠。眼下他与陈蝉衣两败俱伤,正是下手的机会,若能将其一举击败,想必其余三位顾及颜面,不会再出手相争,这武林盟主之位,岂不是唾手可得。而至于趁火打劫的嫌疑,也可以解释为看不惯丐帮所为,含愤出手,想必众人也不会见怪。
秦中平为人机警,自然明白他打的如意算盘,但苦于帮中无论哪一位长老应战,都没有必胜的把握,正在无计可施之际,忽听有人哈哈大笑道:“赤逸子,你卑鄙无耻,乘火打劫,枉为名门正派!”
声音远远传来,似乎尚在数里开外。